規則一第8條，老師不會要求學生離開教室，如果有老師提出要求，你可以拒絕。
規則二第1條，任何事情不能淩駕於學習之上。
白桑緊緊抿唇，隨後開口。
“老師，我想在教室學習。”
數學老師的眼球慢慢移動了回來，她看了白桑一眼，僵硬地點了點頭。
白桑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要學習”這四個字，不管在哪裡都是好用的。
見大家都排著隊往外走，白桑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的課本。
課本上都是扭曲的線條，白桑一個字都看不懂，也許是被白桑愁眉苦臉的樣子感染到，顧淵竟走過來，給白桑講解了起來。
“顧淵，你這樣，挺像個老師的。”
認識了幾個常用字之後，白桑看向顧淵。
顧淵再次冷笑。
“我生前曾經是清北的教授。”
他指著剛才講過的線條讓白桑辨認。
白桑因為過於震驚沒有及時回答，顧淵的嘲諷卻是緊隨而至。
“都說女人胸大無腦，你沒胸，也不見得有腦子。”
白桑準確地認出了那一堆線條，頭也不抬。
“顧教授也會相信這種愚昧之言，這教授的名號，名不副實。”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白桑認識了二十個詭異文字，站起來朝著操場看去。
操場上，班裡的同學正排成一個方隊，就像木偶一般抬手，抬腿，呆板地做著體操。
似乎意識到了白桑的目光，他們突然保持著抬起右手的動作，齊齊抬頭，看向白桑。
那樣子，就像是操場上的所有學生都在舉手指向白桑。
白桑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的場景都在旋轉。
她無意識一般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一隻冰涼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異常的感覺如潮水一般褪去，白桑深吸一口氣，猛地倒退幾步，轉頭。
顧淵沒有表情的臉近在咫尺。
“謝謝你，顧教授。”
顧淵卻是扭頭，看向門外。
寸頭女生再次出現，目光緊緊盯著白桑白嫩嫩的手。
“籃球，我的籃球。”
白桑走到教室門口，抽出一張50的冥幣放在了地上，轉頭走向自己的座位。
寸頭女生看見冥幣，撲上去撿了起來小心地裝進口袋。
“小心，他們都在騙你。”
拿到冥幣的寸頭女生冒出這麼一句話之後，便一跳一跳地離開了教室門口。
他們？
他們是誰？
做課間操的同學們很快就回來了。
他們看著比先前活潑了很多，好像出去活動了一下精力就變得異常充足。
“白桑，你跟我出來一下。”
大家排著隊回來之後，語文老師站在教室門口，對著白桑揮手。
白桑走到了門口，語文老師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桑，“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辦公室在教室右邊，還在教學樓範圍內，白桑沒有說話，跟著語文老師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的老師們都緊緊地盯著自己麵前一摞摞的作業本。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題都要做錯，為什麼不好好聽講？”
“說了書寫認真，為什麼書寫這麼潦草。”
那位老師一邊看，雙眼一邊泛紅，雙手緊緊攥住桌角，前額重重地往桌麵上碰去。
腦門皮開肉綻，但是不見一絲鮮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