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也一秒滅了手機屏幕，看向她委屈巴巴的眼睛，心不在焉道：“好啊，一起參加。”
“真的嗎？”包玉凝沒想到她這麼爽快，開心和她擊了掌。
“然然，原來她是我們學校的，還要報名網球，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再打一次嗎？”
汪心然咬了咬牙：“那就賽場上見唄，她最好能打進決賽。”
“加油，我相信你。”
晚自習放學，江之也在座位上磨蹭了一會兒。
甄茜倒完垃圾回來，發現她還沒收拾書包：“在等我？”
“沒。”她回答得很乾脆。
........
甄茜好脾氣：“那是要我給寶寶收拾書包？”
江之也忍俊不禁，沒動。背靠著椅背，後仰了一下。“想再待會兒。”
“那我陪你。”甄茜拿過包玉凝桌上新買的書夾，火影忍者的聯名款，四、五個小人頭挨著頭，挺彆致的。
“走吧。”甄茜剛坐下，江之也就站了起來。
“？”
江之也笑：“邊走邊說。”
“就為這事啊。”甄茜手掌撐著書包帶子，後退著問她。
“嗯，”江之也點頭：“你去不去的。”
“去啊，多大點事啊。”
兩人說完，公交車剛好到站台前。江之也揮手先上了車，透過車窗看見甄茜在百無聊賴地踢地上的小石子。
她彎了彎唇，重新拿出手機，回了個“好”字。
隔天中午，江之也沒在食堂吃飯。厲家的人找她，她選了學校附近的肯德基見麵。
轉學到申城已經半年了，厲家的人從未找過她，她不知道突然的聯絡意味著什麼。如果不去，她擔心他們會找爸爸。又或許，已經找過了。
爸爸要有新的家人了，她也是嗎？
她走進去，一眼看見坐在窗口的蔣幻，也是厲至和的女兒。和她不一樣的是，蔣幻跟著母親姓，從小生活在厲家。她沒有見過蔣幻的媽媽，據說沒有生活在厲家。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蔣幻，和上次一樣，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套裝。
點了套餐，蔣幻隻喝了咖啡，她吃完了自己那份。直到吃完這頓飯，她都沒明白對方的目的，是在試探她的態度嗎？那她剛剛應該表現得更果決一點。
她接受過教育，對待陌生人有基本的禮貌。剛剛她沒怎麼說話，但語氣還是比較友善的，希望她不要會錯意。
晚飯她沒吃，去了學校的天台。每個學校或許都有一個這樣堆疊雜物的天台，會有情侶來約會，會有學生來抽煙。
她聽甄茜科普過這個地方，憑著印象居然找到了。其實甄茜描述時她沒記住具體細節，這裡到底是不是，她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就當做她自己的秘密基地吧。
天台上這會兒沒人，斜前方能看到三號操場，正對麵是待拆的宿舍。樓頂堆著幾張廢棄的課桌，地上隱約可見幾個踩滅的煙頭。
最近沒下雨，這些煙頭上卻有泥濘，看來是以前留下的。
江之也仔細著腳邊滾動的鋼料，找了塊還算乾淨的地方，在一個被木板隔擋的角落處坐下。
傍晚時分，這簡陋的天台突然成了她的避世之所，鋼筋水泥土的結構給她無儘的安全感。夕陽灑進來，喧鬨和天空一並都留在了視線的最遠處，她曲著腿，看天色由冷變暖，從蔚藍色過度到橙紅色，又緩緩蔓延開來。
她掏出褲子口袋裡的鋼筆和記事本，隨心所欲的描摹。
媽媽喜歡畫畫，家裡有一間畫室是專門留給她的。江之也小時候就愛進去搗亂，在媽媽的畫上左一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