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又美好,個鬼!
桑寄渺看著纏繞上來的粗長腕足,肉色的觸手將不大的魚蛋層層包裹住。每條腕足無序地在光滑的蛋殼上攀爬,兩排大小不一的白色吸盤,一寸一寸地摸索粘附在殼外。
桑寄渺和既白不是沒吃過炭烤章魚腳,或者是章魚小丸子。但是,真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視角去觀察活著的章魚。一人一靈在人魚蛋殼中抱作一團,徒勞地閃避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吸盤。
也不是真的害怕,畢竟章魚破不了人魚蛋殼。但即使是知道這個事實,那從骨子裡升起來的,對軟體動物的發毛和驚悚感覺,怎麼也無法擺脫。
隨著時間的推移,章魚的八隻腳齊齊上陣,也無法將手下的怪東西掰開。它好奇地主動碩大的眼珠,將視線投向了這個怪模怪樣的東西,乾脆整個將它用八足圍住,塞到了嘴邊……
桑寄渺如坐針氈,頭皮發麻地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圓形巨口。深藏在其間的黑色角質齶和銼狀的齒舌,在一開一合的間隙剮蹭在人魚蛋的表層。
被惡心地夠嗆,桑寄渺乾脆的閉上眼睛,猛地往上就是一個頭槌,“吔屎啦你!”
在聽到什麼東西斷裂的那一刹,閉著眼睛的桑寄渺忽然有那麼幾秒,覺得這個破蛋殼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
一臂長的人魚甩著尾巴,把自己轉成了一個陀螺。魚蛋的尖端被他當成了電鑽頭使用,毫不留情地鑽著圍困他的蹼狀組織。
但是蛋殼的表麵還是太圓潤了,它隻能撐薄章魚觸手間的腕間膜,根本突破不了這層已經被擠壓到透明的軟組織!
摔!魚蛋怎麼沒長角?!
桑寄渺已經麻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蜘蛛網網住的小飛蟲,越是掙紮越是深陷困局中,無法掙脫。
那句話怎麼唱來著?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任由魚蛋怎麼滾動,橫衝亂撞,這個憨貨章魚就是嚴絲合縫地將他籠罩在自己的“裙裾”之下。明明就沒辦法攪碎他,也不能一口吞下整顆蛋,但是它就是一點也不懂得什麼叫放棄,什麼叫及時止損。
桑寄渺和既白鼓成了兩個河豚。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搭便車才來到的美好海底世界,在慢慢地遠去。桑寄渺泄氣地睜著一雙死魚眼,他倒要看看這位奇葩章,到底要帶著他們去哪裡?
用尾鰭戳了戳正貼到蛋殼上的既白,桑寄渺有氣無力:“所以要怎麼辨彆?”
他現在迫切需要一件事情,來幫自己轉移注意力。而這個屢屢被打斷的問題,恰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這次要是再被攪了,桑寄渺相信自己就是不知道,也不妨礙些什麼。
他不強求的,真的。微笑.JPG
既白被他笑得一抖,它趕忙揉了揉自己,“很簡單的。”
“額,就是……海族之間可以自由溝通,就像是獸族與獸族,人族與人族。偶爾一些海族和獸族也可以,畢竟它們都是動物形態。”
桑寄渺眯起眼睛,語氣有點涼:“人魚不是海族嗎?”
“當然是了!就是就是……”
瞧著既白吞吞吐吐的模樣,桑寄渺眼睛一轉就知道了是誰乾的好事,“又是這個蛋殼。”
聽起來明明是不帶一絲情緒的陳述,毛團子卻又是一抖,忙不迭地點頭。
這個絕對不簡單的蛋殼,攔住的不僅僅是桑寄渺的自由,還有他身為人魚,本該擁有的所有便利。毫不留情,屏蔽了乾乾淨淨。
“嗬嗬嗬,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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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