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再出現紕漏,來的是他的直係下屬曲言。
曲言正畢恭畢敬將不能以電子版回複的紙質文件全部放置在桌麵上。
這些是需要家主過目簽字的。
還有例行彙報也迅速過了一遍。
但除此之外,還有彆的事。
“家主,梁家那邊需要我們動手嗎?梁家最近有些小動作,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反應。”
曲言說的正是前麵徐嶼和江胥對梁廂竹說的那些話的映照。
曲家在各個世家都有無數眼線,一方麵是為了情報掌握。
合作、威懾亦或者吞並都隻是一念之間。
另一方麵則是保護,時刻關注動向以方便施以援手,這個的數量可遠比前麵的那個少的多。
梁少爺顯然屬於屈指可數的後者。
由於梁阿姨逐漸年長精力變得有限,梁家近年來愈發混亂,一直走的是下坡路。
其他世家能按捺住性子不動,才不是什麼高瞻遠矚另有遠謀或者高風亮節不貪圖財富這種虛偽甚至上不得台麵的說辭。
全全是因為梁廂竹這麼個唯一繼承人和背地裡曲家的施壓將他們的念頭遏製住的。
但曲家和梁家表麵上並沒有過多交集,兩者原先就不能相提並論,更何況近些年一家蒸蒸日上,一家漸漸滑落。
唯一可能的關係就是兩家小輩關係尚佳,尤其是與曲家的某位。
不可言說甚至不可意會的那位。
而對曲家某位的猜測,坊間傳聞也有不老少了。
當然也有比較統一的說法。
有傳言道某位是曲家唯一的直係,還是個深居簡出的短命鬼。
幾乎每一天都在宣告死亡的邊緣,所以乾脆將自己的命賠給天道換曲家步步高升的瘋子。
要不然曲家不會變到如今這般的版圖。
先前雖是強盛,但也沒到望而生畏的地步。
是自從這位在曲家銷聲匿跡開始,才一步步變到如今這般不敢招惹的模樣。
眾人見事情越來越玄乎,才會如此猜測,越想越往神鬼玄學的方向跑偏。
最後八匹馬拉都救不回來。
曲言一想到這些人雲亦雲的猜測就想翻白眼,還說他們家主祭天?
怕真的是不要命了!
曲舟行看了看手機消息,而後放下,聲音沉穩,是肯定的語氣。
“曲言,讓他們彆動。”
“家主,可是那邊扛不住的。”
曲言是曲舟行的直係下屬,共事多年在某些事情上也能插上兩嘴,表達疑惑也不會過分逾矩。
她身份原因使然,知道的事和做過的事自然比彆人多得多。
這種事她也看的太多了。
她很明白等梁家那灘平靜死水被扔下足夠重量的石子而泛起層層波瀾時,那位女家主是扛不住的。
無功無過的頭領,隻能出現在太平盛世的祥和下。
在亂世裡,那將是第一個被敵軍斬於馬下的,用來祭旗當做開戰的號角的項上人頭。
“不用管,不論內鬥外亂。”
曲舟行說完徑直走過曲言身邊,坐回位子上才答複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