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潯指腹微動,抵住她的唇,目光深邃:“不許逃避。”
說罷,又垂首在她腮畔輕啄一口,分析利弊道:“留你在蒼州,我不放心。”
她怔怔抬眸:“可你不是說,安嶽王將蒼州治理得井井有條,還能托郡主和世子照應我。”
趙潯幽怨歎息:“便是如此,才更不放心。”
“我明白了。”虞茉恍然大悟,“你是憂心我會看上彆的郎君。”
“難道不會麼?”
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仿佛能洞悉一切。虞茉心虛地移開眼,不答反問:“你呢,回京以後可會瞧上彆的小娘子?”
趙潯果決地道:“不會。”
宮妃、女官、世家千金,他早已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女子,不曾多勻一個眼神,是以對自己頗有信心。
可若問他為何獨獨專情於虞茉,卻也答不上來。興許如此方是“情”之玄妙,無來由,未經權衡,唯本能使然。
虞茉“哼”一聲,半信半疑道:“你瞧瞧安嶽王,側妃三人,妾室並通房足足有五。你們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男人,隻當是尋常,我卻不能接受。”
她頓了頓,凝望著趙潯,嗓音輕飄飄的,吐露的話語卻重如千斤:“我的夫君,終其一生隻能有我一人,你自問做得到麼。”
趙潯蹙眉,略有遲疑。
倒非他屬意妻妾成群,而是此前從未深想。平日裡政務繁忙,又醉心於武學,勻不出心神琢磨男女之事。
且古往今來,先迎娶太子妃,後納良娣,他做或不做,依然是世人眼中的“常識”。
是以,冷不丁聽虞茉提起新的論調,新奇之餘,也需時間思量。
誰知不過是短短幾息的思量,虞茉麵色沉下,撅著
唇大步回了廂房。
趙潯忙不迭跟了進來半蹲下身令她看清自己眼底的認真說道:“我隻願娶你一人。”
“想的還挺美。”虞茉伸指戳著他的胸膛眉眼彎彎“我今歲不過十六才不願嫁人。況且將來有了自己的鋪子若是生意紅火招幾個年輕俊俏的郎君——”
她愈說嗓音愈輕隻因趙潯眸底染了霜雪涼涼地看著她竟令得人脊背發麻。
虞茉被他的凜冽氣勢所懾乖巧認錯:“我瞎說的你權當沒聽見好了。”
“茉茉。”趙潯壓低了眉尾語調平平可她卻品出了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這種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回。”
“你又嚇我。”
虞茉環著他的肩將臉埋進頸窩委委屈屈地道“我偏要說我今日要說明日還要說。你不愛聽那便去尋旁的小娘子。”
猝不及防的擁抱
趙潯抬掌輕撫她的烏發清了清嗓溫聲哄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對麼。”
明白歸明白也不妨礙她氣趙潯拿出對待生人的氣勢嚇唬自己。
見虞茉不搭腔趙潯將人抱起居高臨下地吻過她的眉心態度軟化:“不提這些先帶你去看慶典。”
趙潯揀了一支色澤透亮的白玉釵替她戴正目光下移落至粉嫩的唇笑說:“口脂都被蹭花了我幫你重新抹?”
她這才似嗔似怨地抬眼:“你又不會。”
不論如何總算願意理人趙潯克製著啄了啄她的耳珠:“我去外間等你。”
梳妝妥帖過後相攜出了月洞門。
虞茉仍是冷著一張臉慍色使得她眼波若流光彆有一番生動明媚。
趙潯揮退眾仆朝她伸手虞茉權當沒瞧見懶聲問:“樂雁和世子殿下呢?會一同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