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就是個看門的。”
李休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往書院裡走去。
鐘良嘴角扯了扯隨即將大門關上,有心想要解釋卻又不能離開門口,隻能歎一口氣,苦笑一聲。
今日本來不是他看門,但原本那人正巧欲要破境,鐘良與其關係不錯便來此替了一天,誰能想到這位世子殿下偏偏今日回來。
苦笑過後,鐘良的臉色隨即沉重下來,目光輕微閃爍。
慕容英傑送來請柬之事這短短兩日已經傳遍了長安四周,書院弟子的眼光何其之高?
再加上江湖也隱隱有所傳聞,李休此行之危怕是不亞於小南橋一行。
“真是好笑,我大唐的世子不曾死在外人手裡,倒是要死在內鬥當中。”
冷哼一聲,鐘良背靠大門,麵容鐵青。
若是此刻的大唐擰成一股繩,沒有了皇後和太尉的牽製,國師與太子全力出手幫助李休,區區姑蘇城又有何懼?
然此刻雖說帶上了李文宣從而使得皇後與齊秦無法暗中下手,但是在京都對太子和國師的牽製卻是半點不少,反而更盛許多。
安靜的走在書院之內,兩側的
梅花香氣即便是秋雨亦是不能掩蓋。
一路上見到的書院弟子很多,皆是麵色複雜的對著李休行了一禮旋即站在一側目送著世子殿下遠去。
來往的荒州與妖族之人也是如此,竊喜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惋惜者亦有之。
“此行可有把握?”
前方不遠處走出了一個人,見到李休先是一愣,然後出聲問了一句。
李休看了他一眼,腳步停都沒有停。
羅浮淵也不在意,隻是淡淡道:“你可彆贏了我,卻死在了他人手裡。”
李休的腳步一頓,平靜道:“這世上沒人殺的了我。”
話音落下他便繼續向前走去。
“聖宗不會插手,我保證。”
羅浮淵又道。
李休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不曾回頭。
“保證?你能如何保證?”
淡淡的嘲諷自身後而來,羅浮淵回頭看了一眼,知曉這是三聖齋草聖的二弟子楚恒,冷冷道:“身為唐人卻隻能看著世子送死,我若是你早已羞愧不發一言,拂袖而去了。”
這話是在誅心,沒有幾人能夠受得了。
楚恒的性子衝動,自然也受不了。
尤其是羅浮淵說的很有道理,身為唐人卻隻能看著世子獨自一人闖這條生死路。
何其羞愧?
“聖宗近年來風頭無量,直追荒州五大勢力,李休此次斷了那周元一臂,毀了安荊城又在書院門前折了聖宗的顏麵,如此仇怨我可不信你等不會落井下石。”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而又有些譏笑道:“即便是你不曾如此想,難保你身後之人不會如此想。”
羅浮淵的眉頭皺了皺,似是有些不耐:“我羅浮淵行事光明磊落,我欲勝過李休自當是堂堂正正,若是此行有聖宗之人插手,我便自廢修為,禁於梅嶺。”
話音落下,羅浮淵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此處,他乃是聖宗掌教親傳,下一任的內定聖子,自有其傲骨。
目視著他的背影,楚恒臉上的譏諷消失不見,目光似是有些複雜。
“倒是一個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