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道攻伐齊齊落下,陳知墨即便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用自己重傷來換陸不矩重傷。
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陳知墨沒有回答,抬起的手臂也沒有放下。
他抬著頭,眉心之中射出了一道淡色光芒,就像是泛起的漣漪一般在頭頂擴散,四道猛烈的攻勢落在了漣漪之上,淡色光幕發出劇烈的顫抖似乎隨時都可能破掉。
與此同時那斷掉的長劍劍刃部分方才自空中落下,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神秘的波動拍打而出,那半截長劍瞬間化作齏粉。
粉末隨著風飄了出去,就像是自地而起漫
天紛飛的蒲公英一般灑在了陸不矩的身上。
劍粉鋪蓋著他的全身,從頭頂到腳下沒有一處幸免。
陸不矩的手裡還握著那把斷劍,目光仍舊在緊緊盯著陳知墨,隻是胸口已經不在起伏,瞳孔也失去了聚焦。
他站在地麵並未倒下,卻已經失去了生息,渾身上下甚至找不到一個傷口。
眉心之上的淡色逐漸轉變成為條條水墨,灰黑的顏色擴散到漣漪之中,那四人的身體跟著從空中落下。
陳知墨向前踏了一步,口中鮮血灑出,目光有些黯淡,腰間的折扇出現在了他的手裡,然後扇麵開合像是一道利刃同時劃過了四人的喉嚨揚起了如同梅花一般的血花。
他終究還是用了這把扇子。
除了天上的呼嘯與身後的交擊眼前的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陳知墨晃了晃身子,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為難人啊!”
歎了口氣,頭頂不停落下的冰涼讓得他那開始渙散的眸子重新凝成一點。
側臉看向不遠處,現在眼前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大紅袍。
大紅袍也在看著他,二者的視線在半空對視著。
“神武魂三修。”
他輕聲說道。
“你想說什麼?”
咧了咧嘴,鮮紅包裹著牙齒,陳知墨問道。
“不愧是書院首席。”
大紅袍整理著自己的大花衣裳,認真道。
神武魂三修齊頭並進都邁進了遊野門檻,這當然是一件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也隻能說一句不愧是書院首席。
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毫無疑問專修一門的成功性更大一些,也會更強一些。
但樣樣通樣樣鬆與樣樣通樣樣精是有差彆的。
而且很大。
“我很後悔在今天遇到你。”
二人之間沉默了片刻,寒風吹動秋雨打在臉上。
大紅袍開口道。
然後有些遺憾。
“那樣你也許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