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微微一笑,道:“但老樓主還活著,不是嗎?”
四周的樓內弟子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老樓主還活著,他說的話自然管用,聽雪樓不能插手這件事就是不能插手,眼下出手救下梁小刀已經是犯了規矩。
李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的確可能保不住蕭泊如,但如果你們有人殺了他,那就一定走不出這陳留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樓內弟子不能插手保下蕭泊如,但等他死後這件事就算了結,老樓主的話也就不再管用,到時候就是李休說了算。
他要殺誰,那就殺誰。
顯然在場所有人都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不少人麵色駭然,腳步不自禁的往後倒退了數步。
崔婆的眸子微微眯成了一條縫隙。
李休揚了揚手。
伸手千餘青衣向著四麵八方各自散去,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無數人想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心存忌憚,不敢再多說什麼。
但花白發仍舊站在那裡。
崔婆彎著腰一步一步的朝李休走來。
唐球兒跳到了那個紙花轎之內,原本還剩下的三個紙人身旁竟然是又多了一個重新變成了四個紙人抬著花轎朝李休一步一跳的走去。
李休的神情冷淡,渾身上下汗毛倒豎,強烈的危機感席卷著全身沒一處角落,但他卻沒有退去,也不曾移動腳步,就這麼硬生生的站在蕭泊如麵前。
聽雪樓的千餘人或許能夠震懾住周圍的萬餘人,但卻絕對無法震懾到眼前這三人。
草黃紙前十的強大存在,放眼整個唐國那都是能夠站在金字塔頂尖上的人。
崔婆走到了李休身前數步,數百道透明絲線如同密集的拂塵一般繞過了他的身子朝著蕭泊如刺了過去。
唐球兒坐著花轎搖晃到了李休身前,四個紙人憑空消失,那頂花轎詭異的飛到了天空之上然後正對著蕭泊如的頭頂旋轉著落了下去。
花白發一步邁出站在了李休的身側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捏住了那道劍光用力將其扔了出去。
他的身體倒飛出去接連砸倒了慕容和陳玄策的身體然後撞塌了牆麵方才停頓下來。
李休沒有半點停留起身化作一道劍光向著蕭泊如身前掠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
絲線,花轎,還有花白發的手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著蕭泊如的腦袋和身體拍打而去。
三人並不爭搶,隻要殺了蕭泊如,那就是一起的功勞。
李休還有很遠。
三人的攻勢已經落在了蕭泊如的頭頂。
四周無數人屏著呼吸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一把刀突然從遙遠處飛來。
刀光凜冽,刀意衝霄。
隻有一刀,但刀勢之鋒銳卻將三人的身體儘數包裹在了其中,若不躲閃的話即便是能夠殺了蕭泊如自身也會被這把刀斬成兩半。
三人麵色齊齊一變然後在瞬間罷手抽身後退。
崔婆呼吸急促,眼帶驚懼的看著孫府院門口的方向。
花轎裂開兩半,唐球兒從中落下,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露出一口尖牙。
花白發長發飛揚眉頭緊皺。
院門口讓開了一條道路,一個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他握著一把短刀,長發披散在肩上,雙目如星光般炯炯,身上穿著淡青色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洗了無數遍一樣略有些發白。
整個人看起來極為乾淨。
他看著眼前三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蕭泊如麵前站下。
對著石墩上的劍仙行了一禮,尊敬道:“青角司陳落,見過蕭先生。”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