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群起了一陣騷動,然後便看見自長街儘頭走來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方良看著那個年輕人緩緩走近,然後說道。
街道就是給人走的,又有什麼好看的?
所以李休沒有抬頭,抬手收斂著棋盤上的棋子,淡淡道:“長街上會走很多人。”
方良目光微凝,說道:“但他不是老人,更不是女人。”
“那是什麼人?”
“一個年輕男人。”
“隻要走過來的不是死人,那就沒什麼好看的。”
方良站起身子,麵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或許他真的是一個死人。”
死人如何會行走?
李休皺了皺眉,然後抬頭看了過去,發現那的確是一個年輕男子,而且周身上下沒有半點生氣,的確就像是一個死人,但他還活著。
“這是一個活人。”
“但他是一個奇怪的人。”
這一點李休倒是沒有否認,因為那的確是一個奇怪的人。
身後樓梯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梁小刀走了上來,聽到這話後插嘴問道:“什麼奇怪的人?”
方良目光微微眯起,藏在胸口裡的蛐蛐兒叫了兩聲。
“一個背著棺材行走的人,自然是一個奇怪的人。”
梁小刀走到窗邊朝下看去,目光落在了那個越來越近的年輕男子身上,然後微微一閃:“這的確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其實他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奇怪。”
就在三人低頭看去的時候,一直躺在木板上的熊胖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如果說這一年過去不戒胖了一圈的話,這隻浣熊就肥了不止一圈。
肉乎乎的躺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坨肉球。
李休很了解熊胖,知道他隻是看上去很憨,實際上卻很機智。
於是問道:“奇怪在哪裡?”
熊胖費力的翻了個身,爬到木板邊緣將自己的腦袋探出去,指著那個越來越近的年輕人說道:“他不是人。”
三人的眉頭齊齊一皺。
這話自然不是在罵人,那這名男子便真的不是人。
那就是妖族。
想到此處三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一個妖族之人來到荒州並不奇怪,但是扛著棺材到處行走那就很奇怪。
“你知道他是什麼種族?”
李休揉了揉熊胖的肚皮,問道。
妖族與人族不同,人族全都是人,而妖族卻有很多妖。
很多不一樣的妖。
熊胖舒服的眯著眼睛,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他背著的那具棺材之上的死氣太過濃鬱,幾乎完全遮蔽了他身上的氣息,但一個四境修士扛著這具足以鎮壓五境的棺材從妖族行走到此處還沒有被死氣侵蝕,這樣的體質放眼天下除了聖龍一族之外,應該再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