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一張棋盤,三個棋手(2 / 2)

卻道尋常 三兩才氣 8102 字 6個月前

劉先生麵無表情,手掌按住二人的攻勢,小天地轟然一沉壓迫的那二人身子一個踉蹌。

而與此同時洪濟州已經朝著他殺了過來,但他卻置若罔聞,雙手翻飛結出印決,重重的拍打在了二位長老的身上。

他的身體也被洪濟州給踢飛出去,落在地上滑行出去很遠一段距離。

起身站立,無悲無喜的擦拭著自己嘴角的鮮血,仿佛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劉先生抬起了手。

他的手掌有些蒼老,上麵帶著些許褶皺,許是太久沒有打過架,太久沒有修行過,那雙手上的老繭變得淡薄了許多。

但仍舊很有力量,所以他的手掌用力握緊,兩道巨大無比的爆炸聲從小天地當中傳出。

帝族的二位長老身子踉蹌著跪倒在地,雙目大睜,滿身鮮血。

洪濟州麵色陰沉,目光閃爍中帶著忌憚。

劉先生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三人,麵無表情。

......

......

感受著四周天地當中不絕於耳的戰鬥聲響,知白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他就像是勝券在握,老實說眼下的戰場當中除了二先生之外其餘人都是或多或少落入了下風,這怎麼看都不太可能贏。

但他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半分減少。

目光注視著李休,知白取出了一張棋盤放在了執法堂的桌上,然後伸手做了一個請勢。

李休走到了他的麵前坐下,將黑子遞了過去。

“你先行。”

知白身後接過:“卻之不恭。”

下棋是一件雅事,但也要分場合,眼下旁人為了他們兩個打生打死,而他們二人卻在下棋,怎麼看也有些說不過去,但這就是現在這時候應該做的事情。

因為二人是棋手,將自己該做的一切全都做完了,那麼棋手所能夠做的事情除了等待棋子分出勝負之外,便隻剩下了桌上的一方棋盤,桌角的兩杯濃茶。

“殿下認為,這一次誰能贏?”

李休說道:“你從未贏過我。”

知白搖了搖頭,也不生氣:“殿下應該知道,有時候我不是不能贏。”

李休點點頭道:“但這次你一定會輸。”

知白很好奇,於是變開口詢問:“殿下為何如此肯定?”

李休抬頭看著天上,看著那些漸漸開始出現傾斜的戰局,淡淡道:“你的人不如我的人,我自然就會贏。”

知白歎了口氣,說道:“殿下身側的人雖然少,但是每一個都是絕頂,讓人佩服。”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下棋的人通常會為自己準備後手,殿下覺得我的後手會是什麼?”

他凝視著李休的臉,似乎是想要從上麵看到什麼端倪出來,隻是很可惜,那是一張萬年不變的死人臉。

李休朝著他的身後看了看,那裡現如今隻站著一位許驕人,但許驕人沒有動手,甚至沒有看他們兩個,隻是偏頭看著遙遠天際之上的那片密集雲霧,雲霧足夠密集就可以遮蔽太陽,月亮,還有星星。

但他擁有無法遮蔽一個人,一個身穿道袍,身姿挺拔,劍眉筆直,麵色冷峻的人。

那個人看起來真的很冷,就連那雙眸子當中都是帶著淡淡的冷漠,看起來就像是對世間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他的眼裡沒有郾城,沒有帝族,沒有知白,也沒有李休,有的隻是許驕人。

因為許驕人欠武當山一場因果。

他今日來取回這場因果,

知白也發現了他,認出了這是武當裴子雲,然後砸了咂嘴,忍不住讚歎了一聲:“不愧是武當山的人。”

許驕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天邊飛了過去,既然裴子雲要他來還這一場因果,那便試一試,來還因果的究竟是誰。

後手之所以能夠被稱之為後手那就是因為旁人並不知道,李休自然也就不可能知曉知白的後手究竟是什麼,但他也沒有打算詢問的意思,因為早晚能夠見到知白藏匿的那張底牌。

見到他不感興趣,知白聳了聳肩放下了一枚棋子之後再度誇讚道:“殿下的棋藝果非常人,便是我在這張棋盤上也勝不過你。”

李休說道:“無論是哪一張棋盤,你都勝不過我。”

知白搖了搖頭,不置可否:“我很好奇,殿下既然知曉四師兄和王三秋去抓了青鸞,為何絲毫不急?”

王三秋和江臨傘不在此地,短時間內也無法趕得回來,對於戰局並無影響,但得到了青鸞,如果用武當山的話來說就是青鸞與李休之間有因果,這便是他輸了一籌。

縱使洪濟州死在了這裡,王三秋依舊可以用青鸞作為爐鼎,這便是李休的過錯。

以李休的性子斷然無法接受這一點的,所以他很好奇為何眼前這位世子殿下絲毫不急。

李休沉默了會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剛剛猜到你要做的事情之後我的確有些著急,但緊接著我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便不再急了。”

知白這下更加好奇了起來:“何人?”

李休放下棋子,偏頭看著遙遠方向,想起了那身當初在書院初見之時的那身藍衣,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輕聲道:“一個棋力不在我之下的人,他知曉什麼時候該去做什麼事情。”

他抬頭注視著知白,淡淡道:“有時候,一張棋盤,可以有三個棋手。”

fpzw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