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您說得對,不怕死就一定會死,但不怕死就是不怕死,哪怕最後死了也還是不怕死,生死和恐懼並不是一回事,我已經將他們分開,而您卻還還沒有。”
雪皇沉默了會兒,似乎對於棋魔的態度有些意外,其實很簡單,就像當初曾經說過的話一般,死得其所和值不值得。
棋魔這段日子以來沒有學會太多,但學會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活法,唐人敢赴死何嘗又不是一種魅力?
正因如此這個國家才顯得此般強大。
他依舊在注視著棋魔,說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生死和恐懼其實並不是一回事,隻是這世上很多人怕死,漸漸地也就成了那麼一回事。”
冰冷的寒風吹拂著他們的身體,幾人都不在說話。
下方的寒冰領域所綻放而出的光芒愈發刺眼,接著忽然發生了破碎,方圓千裡的領域在一瞬間變得分崩離析,如同浪潮一般將所有人都淹沒在了其中。
雪皇身上的白衣漸漸染成了紅色,他身上氣息在這一瞬間再度下降了許多。
他出現在了三人的麵前,衛二爺的身體化作一道流光砸向了地麵,葉開抽身後退,三把飛刀從三個方向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著雪皇射了過去。
雪皇對此視而不見,他隻是將手探向了棋魔的喉嚨。
他的傷勢很重,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廢話,隻能以最快的速度速戰速決,唯有如此才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
三把飛刀疾馳而來,棋魔站在那裡無動於衷,他並沒有準備閃避的意思,因為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根本無從閃避。
那隻手距離他的喉嚨越來越近,雪皇的速度較之之前殺清境流與難自在的時候下降了不止一籌。
一道血紅色的光從地底深處迸發而出,朝著蒼穹之上爆射而起。
血紅的光芒染紅了蒼天,雪皇的目光一沉麵對近在咫尺的棋魔竟然是選擇了後撤。
那道光從他剛剛所站立的地方穿透過去,葉開的三把飛刀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重新回到了他的身側圍繞著他的身體緩緩地盤旋著。
血紅色的光芒消散在天空當中,露出了隱藏在光芒之下的身影。
正是祖神,血衣人。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紊亂,身上有著許多傷口,鮮血將本就血紅的衣裳染得更加鮮豔,他的腳下盛開著一朵紅蓮,身體四周圍繞著一朵朵蓮花,他的傷同樣很重,但是那張臉卻始終都是一如既往地神色。
麵無表情。
從未有過任何波動。
對於曾經強大無比卻又消失在長河當中的神族來說,如今的世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值得他產生巨大波動的事情,哪怕是這場關乎著生死的戰鬥。
他想要重新降臨世間,所以答應了子非。
但他想要重臨卻並不代表在乎。
很多人都有很多事情想做,但這些事情可做也可不做,隻是想,談不上在乎。
祖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