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應該也去了書院。”
慕容雪說道,然後腳掌踏在雪麵上飛速前進著。
那兩個十六歲的少年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
“能讓五境宗師貼身跟隨,二爺,要不要看著點雪小姐?”
中年人搖了搖頭:“隨她去吧,聶遠,鳳鳥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若不出了這口氣,於修行無益。”
“但那畢竟是邁入五境的強者,而且並不忌憚姑蘇城,若是事情鬨大了。”
聶遠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裡的意思卻很清楚。
“五境雖強,但還不足以讓我姑蘇城讓步。”
慕容二爺臉色變得冷厲起來,道。
“雖然那李休的手段狠了些,但說到底這件事錯的還是雪小姐。”
聶遠也不避諱,乾脆說道。
慕容二爺也沒有生氣。
在姑蘇城直指錯誤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話雖如此,但有些事情本就不問對錯。”
書院距離此處不過二三裡,若不是因為有密集的梅樹遮擋視線,恐怕就是個普通人一眼望去也能夠看到書院全貌。
這兩日的書院很熱鬨,
來往間多了許多的陌生麵孔,足有數千人,這些人也不冒犯,全都在書院之外,梅嶺之內隨意的找了一處地方歇息。
基本都是幾個成年人陪著一個或幾個的少年。
李休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趕上了書院招生的日子,算了算時間,的確是每年的這兩天。
書院招生天賦隻是其中一項,還要看其他科目的分數。
綜合起來及格才可以成為書院的一員。
考生們涇渭分明的分作兩方。
其中一方穿布衣,話很少,僅有的交流也是在彼此探討一些學問,交流各自的心得。
吃的東西都是些容易保存很久不會變質的乾糧,在冬日裡凍的很硬。
所以在吃的時候都會放在火上烤上一烤,雖然變得更硬了些,但吃到嘴裡卻變得熱乎了許多。
這很難吃。
李休看了一眼,當初在聽雪樓他也吃過這樣硬邦邦的餅子,因為你沒有選擇,吃或者不吃,就等於是活著與餓死的區彆。
這很好選,沒人會選錯。
在另一方的考生們則是花哨的多,無論是衣衫穿著還是隨身行李都是如此。
厚厚的雪牛皮毛鋪在地上,身後跟著幾輛馬車,車上放著保鮮的食物,一日三餐都有專門的人現場進行烹飪。
在雪地裡聚在一起玩著投壺遊戲,或者是尋人拜訪,拉攏關係。
這便是寒門與士族最明顯的分彆。
每一刻都有人從四麵八方徒步或是駕著馬車趕來,天上有白鷹撲下,背上走下來幾個人。
遠處梅花飄動,一條地龍翻滾而至,又是一家子弟趕來。
李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直到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點一點的走到了書院門前。
然後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發出三聲輕響,在這梅嶺內傳出很遠。
於是無論是寒門還是士族的人都一起抬頭看向了這裡。
無論是新到的還是已經到了很久的都是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他,心道果然是個病秧子,就連書院最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
這裡聚集了數千人,其中不乏王侯貴胄,可看有誰會去敲門?
剛好慕容雪此時穿過了梅林來到了這裡,一眼便看到了李休的舉動,
然後眼中帶著嘲弄,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