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尚武,唐人本就民風彪悍,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或許很多,但打一架無疑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直接的法子。
“我沒意見。”
李休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程三通的臉色不太好看:“若是這些日子的傳聞沒有錯,殿下修行至今應該不超過半月。”
“不曾。”
“我修行了一年。”
程三通道。
“那又如何?”
李休反問了一句。
他不知道這算是侮辱還是蔑視,但程三通覺得很難堪,甚至有些無地自容。
“這壇酒我不要了。”
他陰沉著臉說道。
李休皺了皺眉,遠處的鐘良也跟著皺了皺眉。
李休是覺得不解,鐘良覺得不爽,因為即將開場的戲卻似乎要斷了。
“贏了你並不光彩,而且也不值得驕傲。”
程三通道。
“但勝了一位世子總歸是件談資。”
李休道。
“勝了一位修行不過半月的廢物世子,隻會丟臉,何談炫耀?”
程三通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欲離去。
“你勝不了我。”
李休突然道。
場間跟著一靜。
老板與鐘良對視一眼,挑了挑眉。
程三通的身子則停在了那裡。
就算你李休天資絕世,但修行不過半月,執劍不過七八,要如何贏?
“有時候真想撕爛殿下這張嘴。”
程三通回過頭,眼中漸漸有著寒意凝成一點。
“那便試試?”
李休道。
程三通看著那張臉沉默了半晌,有些摸不清他的底氣來自哪裡。
“那便試試。”
往來莊內的中央處有一座擂台,那裡正是專門提供用來解決這類事情的場所。
每天幾乎都有人上去打一架,久而久之便沒什麼人再去看熱鬨。
但今日不同,因為今日站在那裡的人穿著一身青衫。
近百名弟子抬首望去,然後齊齊放下了手中的正在做著的事情,站起身子朝這裡走來。
世子李休可是這段日子的風雲人物,無論是入京的排場還是天上持劍的老仆都將這個少年推到了風口浪尖,隻是李休很少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所以並沒有聽到一些風言。
尤其他的父親還是李來之,唐人共一石,七鬥人敬仰陳留先王。
“既然走上了擂台,我便不會留手。”
程三通道。
李休沒有說話,隻是將腰間的劍的拔了出來,握在手上。
周圍響著一些議論,程三通的知名度還算可以,眾人也都知曉他快要破境承意,因此對他也是較為看好。
所以這些議論聲無非就是李休為何要與他對決?
他又憑什麼敢和基礎紮實,已經在初境浸淫一年的程三通戰鬥?
難道就憑他那張好看的臉和手裡那柄好看的劍?
這裡是書院,不打架則以,打了起來便沒人會留手。
有幾個人已經準備好了跌打藥和傷筋膏,等著一會兒李休被扔下來之後好賣給他,小賺兩筆。
二人對立著,相互行了一禮。
程三通快步上前,雖赤手空拳聲勢卻很是駭人,
虎目凝視著李休,頃刻間來到了他的麵前,抬手之間勢大力沉的一拳便砸了過來。
速度很快,拳力很重。
而且這拳很講究,抬手是一拳,落在眼前便成了拳影陣陣,看上去足有數十。
李休向後撤了一步,耷拉著的肩膀略微挺直,他的眸子眨了眨,手中長劍向前點了出去,然後漫天拳影消失,一把劍落在了程三通的額前。
“傷春寒。”
程三通的眼睛瞪大,一顆豆大的汗珠自臉上滾落甩在地上。
滿場寂靜,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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