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時候還在隱隱影響著他的心性,比如此刻李休的心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迎上了那道冰冷夾雜著戾氣的目光,聶雨鬆的瞳孔縮成一點,卻不敢再說什麼。
她有預感一旦自己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就一定會死。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曲臨陽終於說話了。
試探結束了。
這是必要的前奏,他們一定要與李休做一場,勝了自然更好,若是敗了對上麵也好有個交代。
從沒有一場戰鬥是無緣無故的。
能做到聶家家主的位子上,又豈能沒有遠見與城府呢?
“我知道殿下想問什麼,我也知道殿下需要的答案。”
李休安靜的看著他,那顆心微微晃動了一下,很顯然他的情緒並不想表麵看上去那樣毫無波瀾。
徐盈秀走到他的身後握住了他的手,輕輕用力。
李休的眉頭微不可察的舒緩了一些。
“但這麼說出來很沒意思。”
曲臨陽看著李
休,神色認真且專注。
“殿下不如去看看聖女,親自與她談一談,我認為這樣更好一些,也更有意思一些。”
這話無異於晴空霹靂一般,外麵的大雨早已經散儘,雷聲卻仿佛響在耳畔。
梁小刀放下了手中的一捧花生米,另一隻手握住了刀把,沉默了許久後將目光放到了李休的臉上,然後鬆開了那把刀。
當年在老弄堂他和李休還有李一南以及聰小小四人之間有共同的秘密存在,四個人曾經站在海棠樹前發誓說人間值得。
既然是秘密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梁小刀並不打算留下聰小小的活口。
這不是絕情,這隻是背叛之後應該付出的代價。
或許也被稱之為清理門戶。
但他看了李休一眼,那張臉上沒有表情,卻清晰地寫著放不下三個字。
他聳了聳肩膀。
“她在安荊城?”
李休沉默了會兒,然後問道。
曲臨陽搖了搖頭。
“不在,曲家距離這家茶樓不算遠,您去了自然知曉,若是不願意去也無妨,我現在就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您。”
他的表情很嚴肅, 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既然不是開玩笑,那一定是真的。
可若是不在的話那又該如何當麵談呢?
李休並沒有問,甚至沒有想。
“勞曲家主帶路!”
“請!”
曲臨陽伸出一隻手,輕聲道。
外麵的人隨之散去,左正道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肚皮,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飽嗝。
“我就說嘛,有什麼事大家坐下來談一談多好,何必要動刀動槍的呢?這不是挺好的?”
羽聽南坐在他的對麵,冷笑一聲。
“三家蛀蟲,這一次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以後的安荊城都再也沒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
看著李休等人遠去的背影,羽聽南說道。
這一次的事情歸根到底其實就是李休和曲臨陽等人的交易。
交易失敗,李休空手而歸,曲臨陽等人葬身於此。
交易成功,殿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放過曲臨陽等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