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生紙堵住鼻子的小孩甕聲甕氣的表示:
“我不是故意摔倒的!”
廢話,你又不是29歲的萩原研二,會臭不要臉的在外麵乾違法亂紀的混蛋事,然後故意帶著傷回來,把地板弄得全是血,卻還笑嘻嘻的拎著醫藥箱放到我目前,看我會不會救你——7歲的萩原研二要是已經變成那種心思深沉的混蛋,那他就要把人踹出自己家門了。
鬆田陣平現在特彆煩躁,不僅是因為對方黏黏糊糊的態度,還因為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
萩原研二的胳膊上有傷口麼?
他死之前,應該是沒有的,雖然那個時候,萩原研二兼職、或者說變成了主業的那個神秘的黑暗組織已經被剿滅了,而沒有任何忠誠心可言的萩原研二不知在哪早就得了消息,提前帶著他逃離了日本,但是他也是就這樣死在半路上的。
那麼,小萩原的胳膊上有傷麼?
後知後覺的鬆田陣平注意到對方在夏天穿著一件很薄的純棉長袖T恤來找他玩,而現在,挽起衣袖的空檔,他稍微注意,能夠瞥見對方隱約露出來的繃帶。
這條胳膊,這個受傷的位置——就是剛才萩原研二吃飯前想要來拉他的時候,皮膚接觸到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裡的燈太亮了,鬆田陣平忽然感覺一陣眩暈。
“你是什麼笨蛋麼?變成我的肉墊了啊笨蛋!”
夜色裡的陰雲遮蔽了月亮,無風的夜晚,灰塵與溫度一起蒸騰,格外的悶熱。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害怕,汗水蜂擁出毛孔,很快打濕了滾落下來滿身擦傷劃痕的小孩,臟兮兮的衣服黏黏的貼在身上,癢意立刻翻湧上來。
“笨蛋是小陣平才對吧?這種時候應該轉身就跑回去找父母來救我們,拿著棍子想把我拉上去結果自己也掉下來的小陣平是超級大笨蛋!”
“不不不,這種時候找到的隻有你姐吧?她會打死我們的。”
“……也對,不如我們多呆一會吧,如果事情變嚴重的話,她應該隻會把我們打個半死就停手了。”
兩個小孩其實也上不去,於是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像是兩隻幼獸那樣互相靠近著蜷縮在一起。
“嘖,hagi,你身上好熱啊,離我遠一點。”
“先黏過來的是小陣平吧?你是不是害怕了?哼,雖然hagi也很熱,但是hagi不會嫌棄你的!”
“我怎麼會害怕,我們鬆田家的人從來不知道‘怕’字怎麼寫!說起來我怎麼感覺有兩個hagi在眼前晃?”
“啊,聽說新建好房子會散發出一種致命的毒素叫‘甲醛’——我們是不是中毒了?”
聽見鬆田陣平的話後,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萩原研二也覺得黑暗中的隱隱綽綽讓他頭暈眼花起來了,他仰起頭,用小手給自己呼扇了一下:“好熱啊,好悶啊——嘶,好痛哦——”
黑暗中,似乎看到了兩個眼淚汪汪的hagi,覺得麻煩程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