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之後慢慢收拾也行，明天兩節課的材料我都還沒看，我要先去抱一下佛腳……你也去忙吧。”
“嗯。”
快零點時花善笑這裡才告一段落。
夷承的門下漏出一線光。她過去敲門。
“我要洗洗睡了。”
“嗯，我也是。”
一拍的沉默。
夷承抓了抓頭發：“你那邊還沒完全收拾好的話，今晚要不要睡我這裡？”
“好啊。”
他可能沒想到花善笑會答應得那麼爽快，怔了一下。
“反正就是純睡覺不是嗎？”
“嗯……”夷承的應答略微拖長，漏出些微遺憾之意。
花善笑瞪他：“明天周一欸！”
“嗯，我知道。你先去洗吧。”
等夷承也洗完澡，花善笑跟他進房間。和此前的兩個宿舍房間沒什麼差彆，沒有不必要的物件。
“你帶著枕頭來就行了，毯子就不用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著了會搶被子……”
“我抱著你睡，你再搶被子也搶不到哪裡去。”
花善笑聞言翻了個白眼。
夷承歎氣：“隨你吧。”
“那我睡了……”
“嗯，我關燈了。”
“晚安。”
“晚安。”
雖然躺下的時候是各自分被窩睡的，但花善笑是緊挨著夷承醒來的。她循聲伸長手按掉鬨鐘，坐起身，發現蓋的是夷承那邊的毯子。也不知道是她睡著睡著主動鑽到他那邊去的，還是夷承把她拉過去的。她有點窘迫，慶幸夷承還沒醒。
洗漱完畢後，花善笑重新往夷承房裡張望，他還沒起來，第二輪的鬨鐘響個不停。
她再次按掉鬨鈴，坐到床沿晃了晃夷承的肩膀：“起床了。”
“唔……”夷承抬手遮擋眼睛，臉往一邊彆，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再給我五分鐘……”
花善笑有點發愣。
夷承原來那麼不擅長起床？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畢竟此前他們一起醒來的早晨大都屬於周末，非工作日的時候她也會賴床。
有點好笑，又因為夷承無防備地睡迷糊的樣子有些心跳，她湊得更近：“喂……起床了。”
“嗯，笑笑……”夷承卻將她也拉回床上，一副還要攬著繼續睡下去的架勢。
“夷承，再睡就要遲到了。”花善笑無可奈何，乾脆和他碰了碰嘴唇。
夷承睫毛顫動數下，他迷蒙地掙開眼看了她片刻，清醒過來。
在他抓住她加深這個吻之前，花善笑起身將百葉窗格調明：“你可算醒了。”
“抱歉。睡得有點沉……”
花善笑默了一下，彆開臉：“你可彆指望我天天這麼叫你起來。”
他顯得頗有些遺憾，轉而抬眉，控訴似地說：“這周末忙著搬家，什麼都沒做，你睡著了還一個勁貼過來，我當然會睡眠不足。”
“……”
夷承彎唇，鄭重其事地來了一句：“早上好。”
“早上好。”她也笑了。把毯子疊好，她抱著被褥往自己臥室走，揚聲問：“我幫你把早飯也熱了？”
“好，謝謝。”
用完簡單的早飯，兩人各自收拾停當準備出門。
“你衣領翻起來了。”花善笑在夷承身後穿好鞋，一抬眼看到他的襯衣後領翹得老高，順手幫他折回去捋平。
夷承回眸瞥她一眼，可疑地沉默起來。
“乾嘛？”問出口花善笑就有點後悔。她已經慢一拍地領會出緣由。
“這感覺像新婚一樣。”
花善笑彆開臉：“就你聯想能力強。”
夷承似笑非笑的，一邊開門一邊慢吞吞地繼續埋汰她：“對神啟者來說，婚姻這個形式沒太大意義，但我們這樣的搭檔關係還包含了伴侶的因素，所以說是新婚也沒問題。”
無法反駁。
她和夷承未來的人生已經綁在了一起，這樣的搭檔關係和婚姻有什麼差彆？隻比婚姻更廣闊深厚。
“但你這跳得也太快了……而且我可不記得有被求婚過。”
不過一旦和夷承有關，不論是確定關係還是同居，最後似乎總是以正常步調的三倍速前進。
夷承關上房門，抬眉：“如果你想要，我隨時可以。”
“不不，不用了。”
他笑出聲，沒繼續捉弄她。
早晨第一節課兩個人要去的方向截然相反。
“那麼晚上見。”夷承鬆開她。
花善笑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再次感知到了變化：從今天開始，一天結束回去不再隻是單純地回到住處，而是回到夷承身邊。心頭蕩漾，她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飛快撤退，扔下一句：“晚上見。”
向前又一步，翻開新一頁，這是兩人相識兩年多一個月時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