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給崽兒買點炸雞桶吧。”
北鄀放下筆，雙手抱胸：“先說清楚，那個崽兒。”
玥戌還是吃上了炸雞桶，因為大伯庫存裡沒羊肉卷，沒貢丸，沒牛肉卷，反正就是沒，想吃變戲法都變不出來。
北鄀便開車帶上北辰出門，吃頓火鍋，順帶看看還在警察局的劉旭。
剛係上安全帶，原本在張家的小紙人就跑回來一個，北鄀帶上眼鏡，順手從兜裡掏出一支筆，給那張小紙人畫了個嘴。
下一秒，那小紙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新奇的：“阿巴阿巴”，原本如同逗號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哇！我會說話了。”然後坐在擋風玻璃那的前排，“張家想拉北辰下水。”
“為什麼？”北辰有些發愣，沒想明白。
到是北鄀不屑的輕哼聲，“井底之蛙。”
“說，你火氣旺，能多結果子。”小紙人晃著兩條腿，“他們家有一棵樹，大概這麼……”找了一圈，最後指著貓，“這麼大。上麵結滿了大大小小的黃金。”
“樹上麵也能結黃金？”北辰眼前一亮，立馬來了興趣：“就是我以為的黃金”。
“對，上麵有小金條有小金幣還有各種各樣的金果。有大有小，張家人把那房間鎖上了，沒人敢靠近，似乎很忌諱。”小紙人扭著頭，腦袋鏈接這紙的那一塊也扭成麻花，“但張森說，拉你入夥後，就再也不乾了。”
“賭徒的話，能信？”北鄀輕笑聲，眼中淩厲的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不勞而獲久了，他們還能有其他賺錢的渠道？沒錢後又能怎麼辦？”
“那劉家那邊到底怎麼回事？我剛聽到那邊有哭聲。”北辰還不清楚劉家發生的事情。
“劉旭大清早的拿著昨晚結的金子出門典當，大概十點左右，劉家報喪，劉老爹走了。”北鄀關了個彎，很快就到縣城了，“我讓人先扣住劉旭，審審，他手上的金子到底哪來的。到現在劉旭就說是家裡過去祖上傳下來的，沒鬆口。”
“也就是說，那東西是用命換的？”北辰感覺不太對勁，又說不上那有問題。
北鄀先下車，去拿了先前在app上下單買的肯德基，十個炸雞桶，還有兩個冰激淩，坐在停車場裡，遞給身後的貓一個，又給小孩一個。
這才雙手抱胸滿滿的把事兒理順著說：“當初你從王老板那得到消息前，我這邊就有些蛛絲馬跡。”
北鄀在其他分局做局長，不是總局的，“這件事大概要從幾個月前開始說起。”
就像王老板說的那樣，黃金他市麵上到底流通了多少，其實是有一定定數的。
過多過少，都有他不對勁的地方。
北鄀所在的城市肯定不是第一家，但他一個手下的線人，也和王老板一樣，彙報了情況。
便派人查了查，查出一個組織在集中幾個老頭老太拜樹，拜了多少次後，給他們一點黃金。
這種好事兒，哪有人能拒絕？一些老頭老太為了個雞蛋都能趕早呢，更何況金子。
這也是傳的太廣了，才讓他們輕易察覺問題。
當時北鄀就帶人查抄了那地方，這東西一看就不對勁。
帶回去後發現，這樹，是“三珠珠寶樹，你記得山海經裡，很多地方都有有結金銀珠寶，美玉的樹嗎？差不多就是一個東西，但當初那些樹，吸收的是天地靈氣，現在靈氣都不夠人自己用了，它們自然也吸不到，所以……”北鄀看向自家的侄子，“用人的德。人一生做了多少善事情，有多少積德行善之舉，接下來半輩子過的就過的比較好，而最重要的便是在閻王殿裡，能用這些積累的德，換下輩子的榮華富貴，親情，愛情等等。”
“這等於是，他們在拜樹的時候，無意中用自己的德和書換了金錢，而這德是地府的一種貨幣？”北辰舔著蛋筒有些吃驚，“那這……”
“和他們明說用下半輩子換，也會有不少人先用了。”北鄀搖搖頭，“現在我們隻能順藤摸瓜，一個個取締，而這東西最麻煩的便是，主要從一個長成的樹上擺下一根樹枝，拜一拜，第二天便能種活一顆小樹。而張森所謂的拖人下水，便是從他樹上掰下的樹枝，在你手上種活，作為前一個本體，他的樹也會有反饋。”
“找到源頭豈不是……”這東西豈不是像CX？
“對，是挺像的，我們先要順藤摸瓜的找，”說到這歎息，“人的貪欲是無法真正被克製，並停止，而隻要不停，這三珠珠寶樹邊不會停止生長。”
北辰拿著雞腿的手，一頓，感覺雞腿都要不香了。
“就不能找出母樹嗎？”北辰不解。
“在想辦法。”這樹既不是妖也不是鬼，玥戌當初在劉家都沒發現蛛絲馬跡，可見要隱藏起來，找到他有多難。
更何況，“他其實也是，公平交易的”
“天地道法，萬物講究的便是公平。”
“三珠珠寶樹並沒有違反天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