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好多血啊，多到都順著喜服留了一地。”老頭歎了口氣，“那一夜，村裡死了好多人。”
“大爺，避重就輕了吧。”北辰笑笑，有些諷刺的意思，“喜娘娘為什麼會來呢？又為什麼會有第一個？”
老頭抿緊雙唇，不願意說。見狀，北辰也沒繼續問，反正這事兒他可以換一個人問，現在的問題在於，“黃楠為什麼會成為這次的喜娘娘？不是說不是村裡的人，不行嗎？”
老頭抽著旱煙，“也沒說不行，但這麼多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喜娘都是我們這村子這些裡選出來的。”
說著一歎，“喜娘娘當初可不隻是光顧我們一個村子，周圍所有的村子隻要對媳婦不好的，都遭了罪。無一例外，死了太多人，終於引來了一位道士，他知道事情原由後，便讓我們給喜娘娘建一座廟。不用特彆大，但香火不能斷。讓那些沒出嫁的，剛出嫁的姑娘多去祭拜祭拜，讓喜娘娘庇佑她們。”
“庇佑……”北辰一愣，說著看著手上那塊白色靈牌，隨機和之前那些怪異的感覺串聯在一起：“說是祭拜，其實是在用那些姑娘來威脅喜娘娘吧？喜娘娘也是她們中的一員，祭拜他們就等於祭拜自己，保護她們也就等於保護自己。”
“所以，這塊牌子是白色的，因為祭拜的是生人，是女孩她們自己？”
老漢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麼，最終沒說出口。不輕不重的哼了聲，似乎默認了，但也有點被揭穿的憤怒。
“那黃楠呢？黃楠怎麼會事？”
“沒道理會輪到林二家孫媳婦啊，還是未過門的，她都不是我們幾個村的人。”老漢抽著煙也想不明白，“可能就因為這樣，她名字出現在我們那本紅本子上？所以才出了死娘娘？”顯然老頭也沒想明白。
北辰直接從兜裡掏出那本本子，“你說的是這個？”說完翻開那一頁，“會不會是人寫上去的？”
看到那本子，老頭嚇的抖了抖，隨後往旁邊挪了挪，“誰，誰會寫這個？寫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或許是，”北辰看著上麵的字，雖然和旁邊的字很像，但不能排除就是出自一個人寫的，“自己家族裡有一個女孩，會成為喜娘娘，所以於心不忍，就找了個替死鬼？”
“親自把本子找出來，寫上了這名字？”
說到這，“成為喜娘娘之前，有什麼特征嗎？”
“這個？”老頭抽這旱煙，眉頭緊皺，“我聽說似乎有，但這都是娘們之間的事兒，我知道的也不多。”
說著看向遠方，“這些年來，因為女人們也工作了，我們男人也收到教育了，對女人越來越好，就算香火不如過去鼎盛，但喜娘娘的事兒，幾乎沒再出現過。原以為都要過去了，誰知道，誰知道！”
北辰看著他的手，微微顫抖，知道老頭有點慌。
頗有一種，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感慨。
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一言不發的就要起身。
那老頭卻反手一把抓住他：“既然你們能攔得住死娘娘，那我們村子可就靠你了啊。”
“一定會儘量的。”北辰晃了晃本子，“我先去送下這個東西。”
還想說什麼的老頭，突然和被燙了手似的縮了回去。
一言不發的目送北辰遠去，眉頭緊鎖，心裡卻在盤算著，要不要先離開這。
誰知，北辰又回來和他說，“黃楠的父母還有弟弟，都是在縣城裡被那毛僵殺了的，所以，大爺，其實去哪兒都一樣。你們彆太分散了，否則我們也不好救人。”
這時再走，老頭的臉色頓時鐵青的難看。
有一種被揭穿的惱羞成怒，又有種無法獨自逃生的憤恨。
用力磕了磕煙鬥，隨後又是歎息。
北辰缺直接聯係上了他二叔北鄀：“二叔，這件事似乎比我料想的複雜，而且若是那個喜娘娘要大開殺戒，我們這幾個人也攔不住，是不是該派人了？”
“嗯，你很好，沒有剛愎自用。”北鄀笑笑，似乎很滿意家裡的小孩知道分寸，“我這就和總部聯係，派人來先保護這，你繼續去查案吧。”
“應該也有眉目了，等會兒就去找林老太。”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紅冊子，“不過先得讓分局的人幫我看看是不是上麵的字有不一樣的。”
“你自己有分寸，也注意安全。”說著北鄀頓了頓，“讓玥戌一直跟著你，他會保護你的。”
北辰嗯嗯嗯的答應著掛了電話，放好手機，彎腰抱起地上的小胖貓，“呦，我家小貓咪也會保護主人了？”說著就要吸。
卻被玥戌，一爪子打臉上，“放尊重點，彆動手動腳的，你摸哪兒呢？摸哪兒呢？”這破崽兒，就知道找機會摸他這一身的肉！
更何況，他不會保護崽兒，崽兒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這麼大？
北辰叫上北衛和歐宇，讓北鳶留在這等增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