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2 / 2)

紀雲汐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紀明焱就蹦蹦跳跳衝出去了。

她輕輕搖頭,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繼續喝她的茶看她的賬本。

結果賬本一頁還沒翻完,紀明雙大步衝了進來:“紀三!”

紀雲汐手嚇得一抖,有些無語:“七哥,你嚇到我了。能不能不要學六哥一驚一乍?”

紀明雙氣得一張俊臉鐵青:“你要把家裡所有現銀都拿去賭吳惟安中一甲?!”

真的,紀明雙真的要被氣死了。

想想他先前在外遊曆,多麼快樂,每天都開開心心,真真一副儒雅瀟灑公子哥。

但現在,他不過回家幾個月,他就覺得自己被氣成了小老頭!

紀雲汐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紀府的錢我不會動,我動的是我自己的錢。”

紀明雙:“有差彆嗎?你名下的錢比紀府的錢還多!”

家裡錢都是紀雲汐一個人賺的,哥哥們從來都不插手,自然也不會要。

在錢一事上,兄妹們都算得很清楚,自己的錢自己掙。另外每人每月都交一樣的錢入紀府銀庫,用來家用。

所以紀雲汐名下財產,真的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紀明雙自然不是眼紅妹妹的錢,他隻是替她心疼。

這錢在紀明雙看來,肯定會打水漂的。

紀雲汐這些年為了做生意有多麼辛苦,紀明雙看在眼裡。

紀明雙恨鐵不成鋼:“紀三,我記得你原先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向理智聰慧,有些事情看的比我還清,但怎麼一碰上男人,你就失了智呢?”

紀雲汐認真道:“七哥,你相信我,我眼光不會出錯。安郎他確實,可以。”

紀明雙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罷了!罷了!反正是你自己的錢,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到時候你可彆找我哭鼻子!你和那吳惟安在大街上討飯,我也不會接濟你們!”

撂下這句話,紀明雙甩袖而去。

但同時,他已經開始盤算要怎麼多賺點錢了,畢竟日後,他要養妹妹了。

妹妹花的還不少,什麼都要最好的,是一筆很大的銀兩啊。

哦,可能還要順便幫忙養個妹夫。

想想就很氣。

紀雲汐看著紀明雙氣衝衝的背影,有些無奈。

就,她說真話的時候,好像身旁人都不太信?

比如那日她和吳惟安說她人都是他的,他雖然不似七哥這般生氣,但紀雲汐感受到了對方的嗬嗬。

行吧,問題不大。

紀雲汐喝了口茶,順便讓丫鬟朝七哥那送了些菊花茶降火。

天色變暗,紀明喜回府,一家人一起用膳。

紀明喜也已得知了府中之事,他看了眼淡定吃著飯的妹妹,試探地問:“雲娘,聽明雙說,你們這回去鹿山圍獵發生了一些事?”

紀雲汐抬眸:“兄長指的是哪一件?”

紀明喜道:“呃,聽說那惟安能中一甲?”

紀雲汐點頭:“是。”

紀明喜看了妹妹一會兒,也沒見紀雲汐往下說。

他就去看另外一邊鐵青著臉吃飯的七弟,七弟看起來是和三妹在賭氣,一句話都不說。

紀明喜歎了口氣,因為手邊沒有茶,故而隻能喝了口湯。

出去找人借了一堆錢回來的紀明焱蹦蹦跳跳跑進來,剛好聽到幾句,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大哥你是不知道,當時那些人話外之意,皆是如果妹夫考不上一甲,那就是三妹眼光不好。但三妹怎麼可能眼光不好呢?所以妹夫一定能考上一甲啊。”

紀雲汐看了六哥一眼,倒是有些意外。

她是真沒想到,原來家裡六哥,是最信她的?

紀明雙忍無可忍:“閉嘴吧你。”

紀明焱直接給紀明雙夾了個大雞腿:“我知道你對妹夫有偏見,我不和你說,我和大哥說,你吃你的飯。”

紀明喜努力理解六弟的思路,但他失敗了:“明焱啊,你這個結論,不能這麼下吧?”

紀明焱看著大哥,大眼睛忽閃忽閃:“啊?”

紀明喜:“雲娘確實眼光好,但是,妹夫能不能中一甲,一要看妹夫自己的真才實學,二要看妹夫考場上的發揮,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紀明焱才不管這麼多:“妹夫很聰明的,人也好,老天爺也一定向著他。大哥你放心吧,這次春闈,一甲裡有兩個都是我們紀家人的!”

紀明喜還想說什麼,但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算了,就這樣吧。還是想喝茶啊。

他喚來下人:“給我倒杯茶罷。”

紀明雙:“……”

-

第二日午後,紀雲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上京城最大的賭場而去。

紀雲汐的馬車非常好認,整輛馬車用的是西南來的大果紫檀木,雕花梁柱無一處不精美,連馬也是難得一見的汗血寶馬。

故而這馬車跑在街上時,百姓們都知道轎中人是誰了。

有不少閒著的百姓,便悄悄跟在後頭,想看看這紀雲汐是要乾嘛去。

畢竟今日這紀家排場挺大,除了紀雲汐的馬車,後頭還跟了三輛。

不知裝了些什麼,沉甸甸的,壓得那彪悍的馬步伐都不似往常那麼快。

出乎眾人意料的,那馬車停在了德昌賭坊前。

德昌賭坊是全上京城最大的賭場,三教九流的人都愛往這裡跑。

每日都有人在這傾家蕩產,輸得人把老婆孩子都壓上了。

也有人賺的盆滿缽滿,大笑著離開,但保不齊過幾日又來,直到輸得褲衩子都沒。

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能從賭場裡賺到錢,這些錢,都流向了背後的馮家口袋。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馮家一直扶搖直上的原因。

畢竟官場哪裡都需要打點,沒錢怎麼行?

綴著蠶絲線的簾子被掀開,紀雲汐和紀明焱先後下了車。

紀雲汐今日穿的白衣,顏色雖低調,但上頭的刺繡和絲線無一處不精細,行走間在陽光下還微微閃光,帶著低調的奢華。再加上那張沒有表情,但五官極好的臉,活像一朵雪山白蓮。

紀明焱向來愛紅,今日也是一席紅衣,襯得他麵容愈發白皙,那雙大眼睛也愈發亮。

但沒有人敢和他對視,因為那些傳言。

紀雲汐當先走進那德昌賭坊中,紀明焱在後邊跟著。

後頭下人們抬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魚貫而入。

圍觀的眾人紛紛驚訝,也跟著進了德昌賭坊。

反正這地方,誰都可以進!

賭坊的坊主消息知道的很快,親自出來迎接:“六爺好,三姑娘好。”

紀雲汐嗯了一聲,懶得廢話:“聽說你們這可以對明年春闈一甲得主進行下注?”

坊主朝後頭抬箱子的下人們望了一眼:“是,三姑娘可要下注?”

紀雲汐頷首:“這些,五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我全押吳惟安。”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一旁賭桌上殺紅眼的賭徒,都下意識看了過來。

這是什麼概念?

當今皇後的俸祿,一年也不過二十兩黃金,兩千兩白銀。

紀雲汐換算過,大概相當於現代的年薪五十五萬。

而她今日拿出的這些,相當於現代的1.5億元。

當然,紀雲汐名下的資產不止這麼點。

這些隻是她這兩日能拿出的現銀,還有一些暫時無法變現罷了。

不過也夠了。

紀雲汐特地了解過,這次德昌賭坊針對春闈的結果,給出了幾種押注方式。

如果隻押一個人是一甲之一的話,若是熱門人選,像紀明雙這種,便隻能是2:1。就是你押了十兩,如果押中了,賭場還你二十兩。

而越不可能的,這個比率會越大。

像吳惟安這種無人問津的,一概都是10:1.

也就是說,如果最終吳惟安能中一甲,那紀雲汐就能抬15億回去。

坊主呼吸都重了幾分,他幫馮家辦事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人敢這樣砸錢。

當然最重要的是,也沒人能輕易拿出這麼多錢啊!

可是錢太多,坊主不太敢應,他朝紀雲汐作了一揖:“三姑娘,此事小的不敢做主,還容小的向主子稟報。”

紀雲汐嗯了聲:“去吧。”

坊主讓人把紀雲汐和紀明焱迎進去,好生招待後,便驅車去了馮家。

剛好,馮家家主禦史大人剛回府。

聽到下人稟報,他和兒子對視一眼,眼中精光閃爍:“就讓她押!”

事情發生沒多久,吳惟安也知道了。

圓臉管事一五一十的稟報:“……那德昌賭坊點了一下午的銀錢。”

吳惟安垂眸,半晌問道:“你說她押了多少?”

圓臉管事重複:“五萬兩黃金,十萬兩白銀。”

吳惟安淡淡地哦了聲,揮揮手讓圓臉管事下去。

圓臉管事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去了弟弟的書房,搬回了一疊書。

作者有話要說:  若乾年後,門生問吳相,當年為何如此拚命讀書?

吳相回道:吾心有大誌,隻為報效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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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隨機掉落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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