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除害(1 / 2)

食品廠的小型倉庫裡,左右貨架上各擺著一盞應急燈。燈光彙聚處,高進和黎燕飛被分彆綁在兩把椅子上。

安達爾·湯姆森皮膚黝黑,長得很敦實;一旁的張大友也顯得五大三粗,看來是個健身愛好者。

兩個人對視一眼,走上前分彆給了高進和黎燕飛一個耳光。

湯姆森手指上的戒指在黎燕飛臉上刮出了一道血口,他的手掌打在了黎燕飛的顴骨上,震得他揉了揉手,咒罵道:“骨頭還挺硬。”

臉被扇得火辣辣的高進醒了過來,瞥見了一旁被綁著的黎燕飛。這名陷入困境的女特工怒睜著眼睛,正在觀察和判斷當下的形勢,打她的男人手指粗壯,皮膚粗糙,平時的工作一定跟體力有關。

兩側站著的正是他們要找的人,對麵卻是跟蹤他們的黑車上,看著像夫婦的兩個人,稍遠一些的倉庫門口還有兩個人把風,一定就是偷襲他們的保安了。

黎燕飛扭頭關心高進的情況,看著他右臉頰被扇出了五道紅手印,身上沒有彆的傷,黎燕飛知道打他的張大友應該是個左撇子。

麵前的年長者走上前兩步,這人是個尖嘴猴腮的南亞人種,左耳上戴著一隻金耳環,穿著一身花襯衣,脖子處隱約露出一隻亞洲虎的紋身。

黎燕飛思索基地哪個地區、什麼族群中會有這樣的紋身,卻沒有頭緒。

渾身打扮與年齡不符的耳環男說道:“兩個人真能睡啊,再不醒,天都要亮啦。還是地球上好啊,天亮天黑都是真實的。我看著你倆,就不太真實”。

接著他轉向高進說道:“說吧,你這位基地殺人嫌疑犯,來這裡乾什麼”?

他邊說邊舉起從高進臉上扒拉下來的易容膠體,兩指拎著晃了晃。黎燕飛發現耳環男的食指缺了一小截,這樣的手無法完成精密的醫療手術。

高進活動牙床,扯動右臉,剛才被打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接著白了一眼對方,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殺人?通告上可沒有說。”

“不錯,腦子還很清醒嘛”,另一個老婦人走近,她是個白人,原本金色的頭發已經變得蓬鬆發白,擋不住的歲月使她的麵部皮膚下垂,眼角布滿了魚尾紋,但是衰老卻掩蓋不了她那雙三角眼裡透出的冷酷。

“現在你可是基地的頭號通緝犯,沒人救得了你們。如果你們聽從月神的旨意和召喚。我們……”

老婦人環視了周圍的同夥,擠出笑臉對高進說:“隻有我們,還可以拯救你”。

高進看著老婦人貼近的偽善笑臉,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房屋塵封多年的腐朽味道,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拯救?現在我們倆可是被你們綁著的”,黎燕飛冷哼道。

老婦人直起腰來,對著黎燕飛說道:“你又是誰,為什麼跟高進在一起?”

“我是他女朋友”,情急之下,黎燕飛不想讓高進亂說話。

高進偏著頭看向黎燕飛,眼神裡表露出質疑的架勢,心想著:“咱倆關係進展能這麼快?”

老婦人看了看黎燕飛,又看看高進,回頭對黎燕飛嘲笑道:“你看著可比他年齡大。”

“女大三,抱金磚。福氣,你懂不懂”?高進大聲的插話,讓黎燕飛吃了一驚,心想:“這小子,真是油條啊。”

旁邊的張大友又給高進呼了一大個大嘴巴子,罵道:“胡說八道,老實說,你們是來乾嘛的?”

高進再次活動麵部肌肉,放鬆被二次傷害的右臉頰,瞪了張大友一眼,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當然是來找陷害我的王八蛋。”

張大友又舉起了手,年長者攔下了他,對高進說道:“你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很遺憾,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你是被陷害的。而現在,你又帶著這位”……年長者看了看黎燕飛,笑眯眯地說道:“你女朋友。所以,她也被卷了進來。你是要救她呢,還是讓她先走一步?”

“嗯,先走一步好。你們既然已經抓到我了,她又沒啥用,趕緊放了吧。”

張大友又呼了高進一耳光,“聽不懂人話是吧,信不信老子先宰了她”。

旁邊敦實的安達爾摸著手上的戒指,接了一句:“也可以我先享用之後再殺。”

老婦人咳了一聲,裝作好人的姿態對高進說道:“彆傻了,配合我們,你們都能保命,月神也將寬恕你們。”

黎燕飛觀察愛好扇高進耳光的張大友,這種莽撞的肌肉男不像是能做眼科手術的醫生,於是她問道:“你們要我們配合什麼?”

老婦人笑了笑,說道:“這就對了”。她用枯枝一般的手指指向高進說:“幫助我們毀掉‘逐日號’,你就是組織的功臣,不僅可以保證你女朋友的安全,還能得到組織的獎賞。”

高進充滿蔑視地哼了一聲,說道:“毀掉‘逐日號’?你想得太美了,一艘星際飛船哪有那麼容易被毀掉,扔個炮仗還是點把火?彆說我不會做出這種遺臭萬年的叛徒行徑。就算逼著我去乾,我現在還是個殺人嫌疑犯,走進基地前就會被抓住槍斃了。”

老婦人耳朵裡,智腦翻譯模塊轉換出的英語,十分直白地向她轉述了高進的意思。

她惡狠狠地搖了搖頭:“不,我們可以幫你洗脫罪名,隻要你配合。如若不然,你這個被扣作人質的女朋友,就必須死在你前麵了。”

“什麼,你要她當人質?那對不起,我一丁點配合的想法都沒有了”,高進儘量想拖延時間,雖然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脫身,但跟這群歹徒耗下去,總會找到機會。

老婦人手指哆嗦著,應該是年老後神經退化造成的症狀,她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金屬匣,冷笑著揭開蓋子後,一隻蚊子飛了出來,它震動翅膀飄向了黎燕飛,懸停在她眼前。

老婦人得意地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的手段,你可以成為殺人嫌犯,你的女朋友也可能成為月球基地的公賊叛徒。或者,死於一種傳染整個基地的惡性病毒。”

高進瞬間想起了那隻在地鐵站叮咬他的蚊子,氣憤地說道:“原來你們是用吸血的蚊子來陷害我的”!一旁的黎燕飛也大概明白了腦機設備基因汙染會查到高進是怎麼回事了。

耳環男陰笑一聲,說道:“錯了,這不是真蚊子,這是組織的機械仿生武器。盜取人類血液太小兒科了,它還可以監聽、投毒,甚至破壞精密設備。我們偉大的組織,科技力量是你們想象不到的,對抗組織就是自尋死路。”

高進大笑一聲:“隻有蠅營狗苟之輩才會用這麼惡心的東西當武器。”

黎燕飛冷不丁插了一句:“那為什麼要陷害高進”,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陷害我男朋友?”

安達爾·湯姆森彎下腰去,對著黎燕飛耳邊說道:“怎麼,心疼了。你男朋友隻不過剛好被我們逮到了,誰叫他晚上不回家,坐著地鐵亂跑。彆是背著你去尋花問柳了吧?”

黎燕飛說道:“你胡說,地鐵站那麼多人,為什麼選擇他?”

安達爾·湯姆森發出了淫笑聲,用手摸著黎燕飛受傷的臉頰,說道:“哎喲,誰叫你的小男朋友目前是‘逐日號’頭號駕駛員呢?”

黎燕飛見對手入套,佯裝怒斥道:“胡說,涉密人員的身份信息並不公開,你們是從哪裡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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