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怡然呼取舞風來 嬌眼如波入鬢流(2 / 2)

他在心裡大罵了自己一聲,一隻手丟掉煙頭一隻手又趕緊打方向盤往回倒了去。

那邊陳寶茱還在抽泣,母親郭羅洛把她摟回懷裡,哄小孩一樣緊緊摟著,心疼地拍打著她柔軟的背。

祁京濛佇立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不苟言笑的郭母此刻放鬆了一板正經高高在上的身形,全身心地照拂著陳寶茱,她沒有開口。

陳寶茱哭花了一張臉,鬢角淩亂,伏在母親懷裡,稍能喘氣了,噦了一口:“他蘇炳南憑什麼這麼對我,他是覺得阿濛更好看麼!阿濛家不就給爹爹印報的麼!是不是爹爹喜歡哪個,他蘇炳南就喜歡哪個?”

郭羅洛被她說懵了,想祁家也是隨自己家南下來的,祁京濛從來沒正經和蘇炳南正經打過照麵,才反應過來是小女兒家的無端猜疑,正色道:“彆胡說了,阿濛都沒有見過炳南,再說了,你知道阿濛家給她定了親沒有?你這樣胡說八道,豈不是在無中生有,萬一讓人聽了去,多中傷人家阿濛。”

陳寶茱把頭偏了去,另找了個枕頭墊上,轉頭看到祁京濛站在門口,紅著眼雖然難為情,仍然瞪了她一眼。

祁京濛聽到這些話,也覺得沒什麼好計較的,轉身離開了。

郭羅洛也看到了祁京濛離開的背影,暗歎了口氣,心下也是為女兒生了一絲不平的。

她還記得祁京濛出現在陳家的第一天。

那一天是祁廉新喪後恢複來家裡述職,牽了小女的手來家裡拜年。

彼時祁京濛還是一個始齔小囡,因著心傷,祁廉連著這個小女,人看起來都是呆呆的,讓人看了於心不忍,以至於後來祁廉竟那麼快續了弦,實在是讓人始料未及。

那時祁廉在陳汝成手下做著秘書,主要是承擔些校對的工作,陳汝成一心想著要讓祁廉振作起來,畢竟文書上的事情萬不能分心,祁廉也一向可靠,雖於人情上常有不通關節之處,但一向可靠本分,於是陳汝成在年關前讓祁廉帶著小女兒來家裡坐坐,想讓他寬慰些。

祁廉牽著祁京濛的手出現在廊下時,兩個人都失魂落魄,無精打采著。

陳汝成沒有跟他計較,隻是在心中感歎祁廉大概子女緣還可以,這個小女生得觀音座下童子一般,垂目得憐。

陳汝成上前撫了一下祁京濛的發髻:"你知道你爹爹這幾年在我手下可幫了我多少嗎,這麼多年來,除了上個月,經他手的校刊可沒有錯過一個字呢。"

祁京濛回頭看了一眼祁廉,此刻祁廉回過神了不少,手掌緊貼褲腳,謙卑地躬身站在一邊。

祁京濛主動牽上了這位麵善的老者的手:“我爹爹是因為太傷心了,可是他也很熱愛工作。”

陳汝成發出爽朗的笑聲:“聽說你在家很喜歡下棋?連西洋棋也會下?”

祁京濛點點頭,仰起稚嫩的小臉:“不在話下。”

陳汝成和祁京濛對弈完一局,雖是童稚的棋局,卻的確讓他稀罕上祁廉這個小女兒,天資的確過人。

祁京濛下罷棋,眨巴著眼睛,望著陳汝成。

陳汝成見她有話想說:“小豆子,你想說什麼呀?”

祁京濛蹦下炕椅,走到炕這邊,扯住陳汝成的袖子:“陳爺爺,我知道你們要去南邊了,您彆丟下我爹爹,我爹爹已經失去我娘親了,不能再沒有了工作。”

祁廉在一邊汗如雨下,郭羅洛剛拿著果盤過來,就被陳汝成牽了手過來,讓祁京濛叫師母。

十年前的事了,好像還像昨天一樣。

陳寶茱翻身下來:"底下人是不是都在看我笑話呢,我得下去跳舞,我得讓蘇炳南看看,沒了他我也是陳寶茱。"

郭羅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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