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大夫過來。”
“報案的那對老夫婦不是說女兒隻走失三天嗎,怎麼都成了這幅摸樣?”
“造孽啊。”
嬤嬤們有條不紊的聲音成了背景,其中一人來到林笑初的身旁:“姑娘,大人請您上去。”
林笑初無聲地點了點頭,確認這裡的人會得到妥善的安置,轉身離開,正與背著藥箱的大夫錯身而過。
她沿著來路返回,從地窖中出來,去到院落內。
孟尋安的人已經在後院挖屍體了。
天是黑的,夜是靜的,那一片燈火中,孟尋安藍衣錦袍,站在那裡,風吹起他的衣角和發絲,他的背影,那一瞬間,是融入深夜的黑,濃重,深厚。
“李回春等人已被帶回,我會派人送你回去。”他單手負立,右手端著一盞小小的茶,茶盞瓷釉清透,青花素雅,一點小小的熱氣蒸騰,模糊了他的眉眼。
孟尋安並未轉過身子看她,隻是看著眼前一層層挖去的泥土,聲音在夜晚中有著一抹不同尋常的沉靜,頓了頓,他輕抿手中茶,又補了一句:“姑娘,出門在外,切要小心。”
林笑初眉翹起,眨了眨眼,應了下來:“好。”
據說遠古人禮節繁瑣,這話,可能就是他在客套吧。
於是她也客套了一下:“你也要小心。”
然後緊跟著就問:“他們這些罪犯,會怎麼樣?”
銜接快到毫不掩飾剛剛那句客套,真的就是一句不走心的客套。
孟尋安:“審訊之後,若驗明罪證,或是流放,或是問斬。”
林笑初:“我會在外麵,再看到他們嗎?”
孟尋安:“不會。”
林笑初:“地窖中那些人所遭受的,我想要這些罪犯,也受到同樣的懲罰。”
“我可以把身上的錢都給你。”
她掏出錢袋,將銀子倒出,那裡大概有不到一百兩。
孟尋安的目光在那錢袋上停留了下。
那是個很明顯的男子錢袋,藍底錦緞,鬆柏紋樣。
“嗬,姑娘,身上的錢如此輕易地全交出去,一分不留,等到需要的時候,沒有錢了,可是很危險的。”孟尋安似乎笑了下,轉身將茶盞放在一旁護衛端著的九曲鏤空茶盤上,吩咐道:“處暑,你送這位姑娘回家。”
“是。”他身後一人躬身聽令。
“嗯,我明白。”林笑初點頭。
執行任務期間,軍校生不能那麼實誠,所以她雖然說給了全部的錢,但其實自己還留了二百七十五兩備用。
“你答應了嗎?”她問。
孟尋安笑笑:“有錢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