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他以為自己這麼一弄就會收攬人心,有人記他的好?”
“就是,哪有人招徠門客是用這種方法,這不白癡嗎?”
“就這還想鬥過他二哥哥,以為吃了糕就能對他青睞有加,還是覺得傻子的糕真能及第啊?”
老婦聽著這大逆不道的發言,瑟縮著往溪川背後躲,小聲嘀咕:“這麼議論當朝太子,也不怕掉腦袋。”
溪川不答,低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這便是他們瑩朝的太子,傻子太子——商沉木。
乾啥啥不行,廢物中的第一名。
據說此子是皇上登基後和皇後的第一個孩子,所以皇上極為重視,在他五歲時便立此子為太子,當時百官慶賀,一片繁榮景象。
當朝新皇弑父篡位,是個狠辣寡言的君王,所以商沉木從娘胎裡便被寄予厚望,希望他成為一個博愛溫和、明達心善的君主。
可惜事與願違,太子品性是純良了,卻太過軟柿子,優柔寡斷、膽小怕事,逐漸從一段佳話,成為眾人的笑談。
麵對外國使臣打碎茶杯、放跑進貢獅子;對藩國好不容易獵到的稀有禽類談自由和凶殘;因舍不得鞭打烈馬,所以至今不會騎射;兵法看了一本又一本,老師請了一個又一個,卻連紙上談兵都難以做到,沒人想當太子手下的兵。
所以大家從來都不懼背後裡議論這位太子,一來所說都為事實,二來他也不會生氣。
這般想著,溪川遂往後退了幾步躲著,靜靜等待貢院在半個時辰後的開門放行,其餘任何與科考無關的事她都不想管,也不想參與。
故而這偏僻一角周圍擁擠的人群逐漸縮小這件事她也全然未意識到。
人群攢動間,溪川肩膀上搭著的手忽然一鬆,她偏頭看去,竟是有人將溪老漢撞到在地,一時半會兒臥在地上攀不起來。
她急忙上前一步去扶,卻不料被蠻力生生撞到一邊,她忿而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挑釁神情。
那太子的侍衛竟撞倒了她的養父。
溪川屏息將心中怒氣壓下去,俯首好言相說:“這位大人,不知家父緣何惹惱了您,草民在這裡說聲抱歉,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家父一馬。”
“是嗎?”那人拉長語調繼續擺架子,“可他衝撞了當今貴人,難道不該罰?”
溪川三人躲在貢院外最偏的角落裡,連太子麵兒都見不著,怎會衝撞,此人就是強詞奪理,仗勢欺人。
溪川急忙將頭俯下更低,求饒道:“家父第一次進縣,有些規矩不懂,還請太子殿下饒恕。”
即是太子殿下的人,那便理應有太子殿下管教。
但……
溪川微抬首望去,之間一片鵝黃衣角挪動在侍衛磊起的人牆之後,像是卯足力氣想要過來卻不得空隙。
那人好似完全沒理會溪川話裡意思般伸腿一蹬,溪川登時眼前天旋地轉,後脊一痛,整個人飛了出去,心窩處火辣辣地燒灼。
周遭人立刻洇開一圈空地來,好似見了何哄睡蒙誰,雖有怨氣,但無人敢攔。
那人上前來,居高臨下蔑視著她,右腳隨即一抬便碾上了溪川用來寫字的右手。
“太子殿下好心發放及第糕,你們卻躲那麼遠,可真是辜負太子殿下好一番心意啊。”
溪川半撐著身子,額頭處冷汗直流,光是這一句話的功夫,她便已經感覺到整隻右手宛如烙鐵,痛癢煎熬,若是再叫這人踩下去,自己這隻手不斷也得是個殘廢。
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