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流年錯,十幾寒窗空餘雪(二)(2 / 2)

溪川抬頭看去,隻能看到一個高得多、寬厚的多的背影。

監管此人此舉乃畫蛇添足,但憑著這份心意還是要感謝一下的。

“多謝兄台搭救,不知兄台如何稱呼。”溪川氣喘籲籲地道謝,這副缺糧少食的身體,還是沒有多少耐力。

“我叫樓箜,箜篌的箜,你呢?”

樓箜.......鎮國大將軍的小兒子,她略有耳聞,當時樓箜的兄長樓塤和李兄打架,她還勸過架的。隻不過大將軍的小兒子跑這兒考文試,著實令人有些意外。

“溪川,方才真是多謝你。”

“無妨,剛巧路過,看你身子骨這麼弱,一掌下去連個鬼都推不開,正好搭把手。”

“推不開?”仲月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那一推手好像隻是打算不要讓女鬼碰到燈,她還打算收拾好桌子後翻一下女鬼身上有何線索考量,所以便沒有處理她。

罷了,想必樓兄門外的女鬼,應該是已經奔向了黃泉。

同行考生越聚越多,都是從號舍中跑出來往致公堂跑的,這裡是外簾官監考、收取試卷的地方,也是此等詭譎之事發生時,所有考生所能想到的第一個可求助之地。

但是溪川心裡卻蒙上一層疑雲,她猜測,或許致公堂內一個人都沒有。

外簾官不會一直呆在致公堂內等著收取試卷,管理、監控考生也屬於他們的職責範疇,但兜轉了這麼長一條道,竟然一個外簾官都沒出現。

一個不好的猜測浮上心頭。

果然,等到跑的快的到達致公堂時,前方傳來考生的驚呼。

“這裡麵也有女鬼!”

後麵奔跑的學子逐漸停下腳步,倒兒往外奔去。

溪川凜然目光投向牆角的瞭望樓上,人影綽綽,看不清樣貌,但可以確定的是,瞭望樓上所有人的弓箭都指向院內學生。

牆頭荊棘叢生,又有衛兵看護,翻牆逃走的可能性不太大。

身後傳來驚呼,溪川聞聲轉過頭去,眉頭微皺,女鬼還沒解決,身後又有金色劍光襲來。刀劍後,是五個全身金色、約莫六尺高的金色紅纓軍士,頭戴盔甲,身披甲胄,堪稱刀槍不入,一個鐵拳頭砸過來,一堆文弱書生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兒。

能武者也有之,但力量懸殊過大,便是蚍蜉撼大樹,動搖不了什麼。

溪川破開人群向裡麵衝去,她早就發覺女鬼行動全憑四肢處掛著的繩索,金甲衛個個刀槍不入她是打不過了,若是能順著繩子爬到其餘房屋說不定還有機會。

此時,屋內女鬼紅袖飄搖竟也要被提撿著從房梁處消失不見,溪川二話不說踹翻一個,將僅剩的半拉腰線緊緊攥在手裡,下一瞬便騰空而起向房頂飛去。

頂樓空餘隻夠一人躺著掠過,溪川早有預料,在頭剛進入頂板的時候便將腰軟了下去,與格子契合。

卻還是頭朝地,一刻重心失衡,手腳脫力滾落與地板之上。她揉了揉暈的想吐的腦殼,強提起精神打量四處的環境。

這間屋子應當是內簾官批閱試卷的場所,此時卻沒有一個桌椅,十分空蕩,但前方的牆角那兒卻意外點燃一盞油燈,能讓他看清地上躺倒的人。——是太子!

溪川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去,將太子扶起來,然後用力朝著人中摁了下去。

商沉木眉頭緊皺半晌,緩緩睜開眼睛。

一睜眼,便看到了抱著自己的溪川,再四處一看神情有些戒備:“是你,我怎麼在這兒,發生什麼了?”

溪川納悶,一連三個問題她還想問他呢,怎是個一問三不知,“這是貢院裡頭啊,太子,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太子冥想了一下,搖搖頭:“我隻記得自己出門散糕,然後被集散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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