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流年錯,十幾寒窗空餘雪(四)(2 / 2)

而跑著跑著,商沉木發現此刻竟已接近黃昏,自己睡了一天一夜都未發覺,真真是懶覺誤人。

就這樣,他一路顛顛小跑著到了號舍,發現失蹤的考生果然都坐在裡麵,但這裡沒一個他認識的人。

太子咬咬牙,繼續往後跑,在找到樓箜之前先找到了溪川。

彼時溪川正木訥地拿著毛筆,毫無規章地在紙上塗塗畫畫。

太子跑過去一看:“一隻王八、一顆王八蛋......不是......”太子鑽進去用力搖晃著溪川的身子,“醒醒!醒醒啊溪川兄。”

而就在此時,號舍的頂上,和昨天一模一樣的位置,懸下來一個披頭散發的銀發老媼,手中菜刀一把,眼珠子懸著細細紅絲線掛在頭發叢林之中,殘缺的牙嵌在頭上、胳膊腿兒上,就是不在嘴裡,含含混混念著詛咒的話語,似是將溪川當成了自己那薄涼寡性的兒子。

商沉木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兩腿一蹬,遂了天下人祈福的最大願望——換太子。

商沉木登時湊過去縮成一團,抱緊溪川大腿,口中胡亂言語著,什麼都往外冒:“啊,哥哥哥哥,救命啊!”

溪川微笑著奪過刀,扛起來,儼然架著一把剁狗刀的架勢,將桌麵砍出狹長一道縫:“太子確定?小民還要考試,太子另尋他人吧。”

商沉木驚懼地望著眼前女子,嚇成一隻結巴:“你你你,鬼啊大哥,有鬼老媼吊頭上你還考試。還有誰家科考畫王八拿分的。”

溪川麵不改色心不跳,依舊和煦如春風:“鬼怎麼了,我又不是她尋的那負心郎,擋我科舉者,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溪川兄......”商沉木有些怔愣地望著眼前溫柔的男子,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前有凶暴考試狂魔,後有戾氣逼人鬼媼,真真是一個,進退失據,選擇兩難。

商沉木沉默一會兒,發現了桌下點燃的嫋嫋青煙,當下立斷,一腳踹折。

溪川果然緩緩放下刀,扶著額頭揉撚片刻。

而商沉木則握著刀,警惕地看向眼前搖搖欲墜的鬼,神情戒備。

“以上,便是全部過程。”商沉木對已經清醒過來的溪川如實言道。

溪川點點頭:“多謝太子殿下了。”

隨後又想著果然是迷煙引起的心魔,幸好沒有在身子不受管控的時候胡言亂語些什麼。

“太子可會武?”溪川問道。

商沉木尷尬地笑笑:“抱歉,也就個拿刀手不抖的程度,我愚笨,父皇請來的師父都是個頂個的好,可我就是學不會。”

“無妨。”溪川揉揉他毛噠噠的腦殼,“人有不擅長之事在正常不過,那老媼腰間懸著的線可能切斷?哦,還有手上腳上的,藏在衣袖裡的繩子。”

“溪川兄莫要拿我當傻子,切個線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兒,你吱聲就好了。”商沉木掀起桌板,認真地切著線,邊切還不忘偷看一眼溪川,很不服氣的樣子。

“太子殿下切的很好,很認真,斷口很整齊。”溪川豎起一根大拇指,也是很認真順坡下驢。

商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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