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一)(2 / 2)

所以每日盯著樓箜從雞還沒起讀到狗都睡熟。

樓箜想要抗議,可偏偏他的舅舅舅母好生歡喜,因為他們家的兩個混小子也被溪川激勵地勤快了起來,一家三個不務正業的混球終於良心發現,他們樂還來不及,哪兒還會管他們讀書要吃的苦。

所幸兩眼一閉,在此間事上裝死。

而這期間,洪晏因為感激溪川救命,雖然她也不是針對他施出的援手,但小公子就是憑此事覺得溪川人好,要結交。

溪川起初隻是見麵打聲招呼,覺得有這麼一個小友也不錯。

但很快,腰纏萬貫且豪義大方的洪晏從家裡掏出一籃沉甸甸的金子,從老家長途跋涉運過來,亮閃閃堆在當家的麵前,晃得兩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中年人語塞良久。

這隻是孝敬兩個長輩的,還不算給她和其餘三兄弟的。

溪川從旁看著,暗暗捶拳,有這麼一個生死之交簡直是太不錯了。

緊接著便到了三月前,洪晏的父親官職變動,調到了洪家祖地,洪晏也要跟著回老家,走之前邀請他們一定要到濱州去玩,車馬吃食費他全包。

於是,兩個人絕對不是為了金子,而是為了見好友,苦哈哈守在路邊小破棚子裡,等著洪家的馬車。

“會不會不來了,我們要不先找個住處?”溪川道。

“我覺得不會。”樓箜搖搖頭,“他一向很守諾的,我覺得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我們在等一個時辰,要是還沒到,我們就走。”

“嗯。”溪川點點頭。

要了壺新茶,溪川坐在路邊,慢慢品著,整個寒天凍地裡唯一的熱火氣兒便隻有眼前的茶了。

約莫半個時辰,旁邊商鋪裡忽然嘈雜了起來。

二人聞聲轉過視線去瞅,卻被聚集在一起烏泱泱的人堵著,什麼也看不到。

“發生什麼了?”樓箜問。

“不知道,看不見。”溪川答。

“會不會是什麼特產售賣,我們擠前麵搶來吃吃!”說著,樓箜就要往前走去。

溪川覺得不對,哪有商家買東西是呼啦啦風一般聚來的,剛想攔,一柄泛著寒光的短刃劃過溪川麵頰,差一點便要讓人直接毀了容貌。

溪川伸腳往後一抻,脖頸後仰,身子劃著挨到背後的桌子邊,反身往旁一臥。

鏤空的長劍便在下一秒劃過溪川的束發,與戳來的短匕實打實相接,崩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沒事吧。”溪川被扶起,可緊接著,她大叫不好,伸手就要捂住樓箜口鼻。

這幫人見打不過,便使詐要放迷藥來。

衣擺一揚霧般細密的白色粉末鋪天蓋地砸下來,先不談這致死量的迷藥拿他們當什麼了,是連看都看不見了。

溪川這頭子捂住樓箜的嘴,另一隻手還沒來得及捂自己的,肩膀上便挨了一刀子。

紅光一亮,樓箜反手就往刀來的方向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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