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十九)……(2 / 2)

溪川抬手,將兜帽扯下,滿帶痛恨的眼神盯著在場所有人,宛如刀鋒,無言中硬生生剮下一層皮肉來。

可躺在地上的成家人麵麵相覷,愣是想不出來眼前人是誰。

溪川自嘲般搖搖頭,她不期望這些人能記得自己的樣子,但真當血淋淋的事實剖開在眼前時,以為可以根本不在乎,卻根本無法不在乎。

她以楚家人的身份活到十五,這些人卻連她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活該她以前認為做的好便會得到家人的認可,從而在滿心歡喜之時被下藥活埋。

說到底,她有如今的下場,也是前半生心太軟,自作孽,而今看到這些人探尋猶豫的目光,她便再也不會有一分一毫地手軟,之前自己在這些人麵前受的,如今通通要加倍討回來。

她揚起長劍,一字一頓地,居高臨下著向這些人重新介紹自己:“溪川,小溪的溪,山川的川。原名楚承恩,怎麼樣,我這個新名字,是不是比你們施舍給我的那一個,好聽多了。”

一言出,四下皆驚,所有人看向溪川的眼神都像青天白日活見鬼,沒一個人敢相信。

成朔哆哆嗦嗦地發問:“假的吧,你不會是從哪兒聽了些風言風語來敲詐我們的吧?錢可以商量,我們......啊——!”

溪川拔劍揚手,一團帶血的舌頭就這樣被削到一邊,畫出一道淩厲的圓圈,等到鈍物黏到地上的聲音傳來時,空氣中血腥氣漸漸彌漫,周圍人才從好不容易聚焦的視野裡,被迫相信剛剛發生的事。

成朔的舌頭被溪川連根削了出來。

她嫌棄地扯起一叢草將劍上血擦拭乾淨,揪住成朔的領子,用劍指著他因為疼痛而翻白的眼睛,厲聲說道:“前十幾年,我聽你們口中吐出來的臟泥酸水已經聽的夠多了,今天,都給我將嘴閉起來,誰再說一聲,我便將誰的嘴割了喂狗。”

“我記著我出生的時候,除了嫂嫂,各位都見過我,直到我十二了,諸位才徹底移居濱州,所以我很奇怪,十二年,就算是條狗也該記著長什麼樣子了吧,可是你們沒有!知道我為什麼敢不易容就大搖大擺出來嗎,因為我在楚家待著的十五年裡,沒一個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尤其是你!”溪川將劍鋒偏向成峨,手腕發力,隻見那流光一轉,成峨還不及覺察,整條右胳膊便被齊齊卸下,搖搖晃晃躺在地上,孤零零一條。

“想起來了嗎,你說我孤零零的,喪家犬一條,就算賣給你做暖床你都不惜的要,還說再怎麼裝成我哥,都成不了男人,既然不是男人,就得讓你這種男人享個痛快,成峨,你就是一個畜生!”

“恩恩啊,你姑父也不是......”

“還有你!”溪川轉移劍鋒,直直指向成周氏,咬牙切齒,聲音都有些許顫抖,相比於那些男人明火執仗地打壓,她更想不明白為什麼同為女人,這個毒婦卻可以將事做的那般絕。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從姑父的房裡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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