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二十一……(2 / 2)

她情緒一緊,卻下一秒便被鋪天蓋地的困倦壓了下去。

那靈光也無頭無尾,搖著尾巴溜走了。

曠野的茅草成半人高,隨著微風的撫弄緩緩搖曳,駿馬壯碩有力的鐵蹄篤篤踏在土路上,壓倒一片翠色,在茂密的叢野間影影綽綽。

坐在馬背上的四個人裡,除了樓箜,臉色都不太好看。

溪川心裡納悶著黑衣人的事,以及從成家搜查到的楚家藐視國律的證據,思考地眉頭緊鎖。

商沉木想著如何將溪川招到自己手底下的事,也急得一籌莫展。

而洪晏則是精神頹靡,絕望不知歸去。

當晚洪晏剛醒,便鬨著要回家看看,樓箜無法子,隻能帶著他央求李恩去門內看看,李恩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答應了。

洪家上下早在李恩圍院時便人去樓空,洪晏此去不僅一個人也沒看到,連老爺子埋在哪兒了也不知道,他靜默地站在院子裡,雙眼發紅,攥緊的雙拳止不住地顫抖。

就在樓箜以為他要大哭特哭一番,將自己肩上的布料扯齊整時,他募地轉頭大踏步朝著客棧走去,正巧撞上出門口渴討茶喝的太子殿下,精瘦的拳頭骨節分明,泛著發灰的白色,兜頭就朝著太子爺白嫩嫩的臉蛋砸下,霎時間棧內落針可聞。

樓箜的嘴張大喝風,驚訝到可以塞下一整個饅頭,伸出去要攔的手張開來,懸在空中,一時不知道該安慰哪個,勸誡哪個。

所幸,洪晏隻是砸了一拳,便站在原地,垂下頭去不動了。

商沉木什麼都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狀若無事地頂著不一邊兒大的臉出了門,剛巧碰上攜茶回來的溪川。

她困惑地皺眉盯著商沉木另一邊兒桃一樣的臉,狐疑地往院內瞥了一眼,看見樓箜撇著嘴,默不作聲地在背後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然後瘋狂搖頭,宛如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溪川頓了一下放下茶杯,便領走了挨打的那個,然後將施暴的那個交給了樓老父親。

溪川將被打的小太子拉到自己的房間裡,用冷水將毛巾擺濕,敷在被打的那半邊臉上,然後從抽屜裡去翻藥膏來,細細抹在紅腫的地方。

整個過程裡商沉木都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抱怨,圓溜溜的大眼睛始終盯著她,看不出一點悶悶不樂的感覺來。

溪川將藥膏的蓋子蓋緊,忍不住問了憋在心裡好久的問題:“你不生氣?”

商沉木搖頭:“他沒家了,科舉也指定是考不了了,世人還仍然對洪家有誤解,所以我都理解。”

溪川樂了:“照這樣說誰不開心了都能給你一拳,你這臉是石墩子鑿的啊,這麼抗揍。”

“我隻是覺得他蠻驕傲的一個人,經此打擊沒瘋就不錯了,我可以看的開一些。”

溪川望著他笑眯眯的表情,真不知道這種沒心沒肺是該誇好,還是該罵的好,隻能恨鐵不成鋼地歎氣一聲,說道:“等著,我把茶端上來。”

“嗯”商沉木乖乖點頭,望著溪川的身影自樓梯口一隱而沒,隨後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眉頭微微皺起,思忖道為何她不問洪晏為什麼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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