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一個大師(1 / 2)

美人囚僧 騎豬上清華 11002 字 6個月前

元空入臨襄坊已近五更,從梅打著燈籠將他迎進府裡?,內院還亮著燈,隻屋裡?黑了,他解了鎖,朝從梅要?一盞燈,自顧進門裡。

他將燈盞放到桌上,偏頭看榻上的人,她似乎睡過去了,身上沒蓋被褥。

含煙捧著湯鍋悄聲進屋裡?,待要?提醒元空趁熱喝,他噓了一聲,她趕忙放下鍋退走。

元空挪到榻前,伸手拉褥子團住她,她睜了點眼睛,他輕聲道,“起來喝湯。”

溫水水慢吞吞坐起來,腦子?發懵。

元空連同她一起裹著被子抱到桌前,盛過湯耐心的往她嘴裡喂。

溫水水喝了半碗湯,人清醒不少?,她仰視著元空。

元空也看她,手裡?喂食的動作沒停。

溫水水說,“天快亮了。”

元空嗯聲,“吃完就睡。”

溫水水又說,“你不上朝嗎?”

元空抹掉她嘴邊的湯漬,“上朝。”

溫水水默然。

元空把最後一勺喂進她嘴裡,又倒了些清水讓她喝下去。

溫水水這時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惶恐不安道,“我不想回你的府邸。”

元空托著她的兩條腿進床,沉眸凝視她,“不回。”

溫水水流露出一絲歡快,“你能陪我住在這裡?嗎?”

元空褪去外衫,擁著她躺倒,她高興的爬到他胸口上,將頭軟軟的伏在他肩側,感受著這具軀體的厚實,她小聲嘟噥,“我好飽。”

元空替她按捏腹部。

溫水水嗚一聲縮成團,嗓音破碎的連不出話,“想,想睡了……”

元空舒展開?她的四肢,與她笑,“明日派個人去府裡?把我的衣物拿過來。”

溫水水說好,閉著眼緊挨他,細腿纏在他腳邊舍不得放,即使察覺到他蓄勢蓬發也柔柔的黏著他。

元空摸她頭,“睡麼?”

溫水水搖頭又點頭。

元空淺啄她嘴邊,“我要?上朝。”

溫水水拉著他手不願放,自顧仰著臉任他親。

元空心口湧起熱,低歎口氣,扶著她翻身壓進床裡?。

床畔薄紗搖曳,她細細的叫著他,叫到後麵就啞了嗓音。

桌邊的燈火熬儘了燈油,直至熄滅,沒一會天邊顯出亮,一隻粗礪的手探出來

,拿了凳子上的衣裳又縮回去。

過半晌紗帳一角被挑開?,他還摟著人在吻,她伸著凝白的腕子?搭在他的臂彎處,汲取著他贈予的愛,她好像能活但又可能溺死在這混沌中,她已然呼不出氣,隻憑著他的牽引愈加沉淪。

元空猛地抬起頭,看她睜著眼,那眼底是迷茫的,他一離開,她立刻張手來抓,他哄道,“安生睡著,等我回來陪你。”

溫水水嘟起唇,他就湊近吻一下,她歡喜了,自己爬回褥子裡?,乖順的躺著,跟他說,“我想吃糖冬瓜。”

“路上遇見了給你買,”元空匆匆係好腰帶,朝外走。

她趴在床邊看著他的腰帶自己羞起來,直看他走遠了,含煙和從梅進屋裡?收拾。

溫水水進浴室洗漱過,跟含煙說,“你過會子?叫幾個人去那邊把元空的衣物拿來。”

含煙躊躇,“老夫人要?是吵嚷……”

溫水水輕笑,“除非她想讓滿大街都知道,因為她的緣故,皇子?不住在皇子?府,被她逼的睡在民宅裡?,她要臉的很,不會攔著你的。”

含煙咯咯笑兩聲,攙她回床睡了。

到天亮時,含煙過去拿元空的衣物,果然沒人敢攔,西鬆園的人都安靜的不做聲,隻等她一走,西鬆園又吵得雞飛狗跳,楊老一氣之下跑出府,呆工部衙門裡愣是不回去。

周府這邊倒是悠閒,溫水水睡到日頭上去,才聽見外頭的說話聲醒轉,她換好衣衫穿好繡鞋站到門口,就見周宴一臉愁的進內院,身後跟著塵荼,顯然是來找她的。

溫水水有些頭暈,含煙端了板凳讓她坐在院裡曬太陽,她瞅一眼塵荼,他手腳沾了許多泥土,頭發也亂糟糟的,像是逃難來的,她衝周宴說,“怎麼回事?”

周宴看她麵色蒼白,遲疑道,“小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溫水水擺手,隻問道,“是絲綢出問題了嗎?”

周宴唉一聲,“那批絲綢被人截了。”

溫水水神色微沉。

塵荼灰頭土臉道,“表姑娘,這事可怪不到小的身上,小的一群人走的水路,原本就是想避開岸上可能遇見的劫匪,可誰知,這水上還攔著賊頭,小的就是再厲害也打不過這幫刀口上舔血的,若不是哥兒

幾個會遊泳,就在水裡?喂魚了。”

溫水水睨他,“你們遇著劫匪,報到當地衙司了嗎?”

塵荼點頭,“好歹這手裡?還有?內織染局的批書,自然要報到官府去,但那邊的衙差隻說水盜不好抓,需得耗些時日找著機會才可能抓到人,到那時小的們運上來的絲綢早被他們倒賣還錢了,照著那些衙差的話說,還是趕早兒再回江都重押一批絲綢回來,路上多帶點夥計,就不用怕盜匪了。”

話是這麼說,可重運絲綢的錢就要?他們自己來出了,這個虧沒人補,就是報到皇帝跟前,皇帝估計也不會當回事,畢竟是在他們手裡?出的紕漏,這虧損就隻能他們自己掏。

溫水水摁著額角,“也隻能重新去買。”

周宴撫著胡須,“小的抽調了兩百人出來,打算讓他們跟著一道去。”

溫水水也想不到彆的招數,跟塵荼交代道,“即是為皇家辦事,你們也不用藏著,把名頭打給人看,那些盜匪見了不定就不敢截了。”

塵荼抹一把臉,“誰說不是呢?小的也是這麼做的,這偷的照樣偷,您不知道,他們個個蒙著臉,搶到東西就跑了,比泥鰍還滑。”

溫水水瞥他,“你這嘴挺利索的,辦壞了差事還好意思擱我跟前說,仔細我跟你主子說道說道,看你還有?沒有勁使。”

塵荼塌著肩膀,“您也太記仇了,小的不過是收了塊銀子,這苦頭也算吃儘了,往後斷不敢再亂收東西。”

溫水水乜過他不說話了。

含煙忙道,“小姐夜裡?沒睡多長時間,沒甚事就彆擾著她了。”

周宴看出她累,扯著塵荼先走了。

溫水水掂量著說,“平白的就得倒貼千兒八百兩銀子,真叫人惱火。”

一旁小丫鬟端了清粥小菜過來,含煙擺到她麵前,不免唏噓,“本來這事就不對,陛下說了江都絲綢歸咱們來辦,這就是聖旨,可內織染局的人根本沒把陛下的話放在眼裡,他們宮裡?不出人,倒叫咱們的人跑腿,好處全是他們的,到頭來咱們能撈到什麼?”

溫水水暗咬牙,那碗粥都看著不香了,總不能讓她吃虧,絲綢運進京,過了內織染局,轉頭那幫人就可能在陛下麵前說是他們一起

過去的,左右她見不著陛下,話還不是任那些太監說。

從梅跨過二?門,小跑到她麵前道,“小姐,昭少爺來了,說要見您,但周管事不讓,昭少爺杵門口站了好一會都不走,周管事想叫人把他打走。”

溫水水一丟勺,樂了,“正經來送錢的,可不能真讓他走了,你去偷偷開後門,把他領進來。”

從梅遲疑,“要?是殿下瞧見了,指定沒得消停……”

溫水水望天,“還早,他一時半會回不來。”

從梅隻得照著她的話轉去後門。

約有半盞茶功夫,她把人領進內院,含煙沒易容,早躲進耳房。

溫昭進院子就見溫水水有一下沒一下的舀著粥喝,那手白的能看清皮下經絡,他不由得放輕腳步走到石桌前,她就停下手,淺聲說,“溫公子怎麼過來了?”

溫昭注視著她,“姑娘又瘦了。”

溫水水將臉一低,想起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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