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沫便也象征性地拿了一個袋子準備下樓去。
經過旁邊的徐小卡家門口時，陳沫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敲了敲徐小卡的門：“你去嗎？”
很快，徐小卡把門打開了，點了點頭：“去！姐姐，你等等我！”
說著自己也拿了一個袋子，匆匆關上門。
徐小卡身上穿的很厚，裡三層外三層的，看著都個大熊貓。
脖子和腦袋也半截縮進棉衣裡，隻留著了半截腦袋在外麵。
電梯是沒法兒走了，隻能走樓梯。
陳沫沫把手電筒打開，和徐小卡兩個人一層一層地下台階。
徐小卡兩隻手緊緊地拽住陳沫沫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說道：“姐姐，我現在兩三天才吃一桶泡麵，昨天已經把最後一桶泡麵吃完了。再沒有吃的，真的要餓死了。”
“那兩位獨居老人真可憐啊。聽說了他們去世的消息，我難過的都哭了。姐姐，你看我的眼睛紅不紅？”
“對門那兩口子真可怕。還去敲我的門，問我借吃的。”
聽到這裡，陳沫沫有些震驚，才開始說話了：“他們敲你的門了？”
這兩口子可真不是個東西，人家小姑娘一人他們也來敲門！
徐小卡點了點頭：“嗯。問我借吃的，說等雪停了再還我。他們不相信，非要到我家來看看，我當時害怕極了，沒敢開門。聽說他們給這一層的人都敲過門，沒幾個人理他們。”
陳沫沫沒再說話。
拿著手電筒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兩口子也在下樓。
由於那兩口子沒有帶手電筒，隻能摸黑下樓，女的用雙腳試探著一階一階的，男的跟在女的後頭，還不停地抱怨女的速度太慢。
陳沫沫和徐小卡拿著手電筒經過他們身邊，那女的方法看到了救星似的，立馬催促她老公快點兒跟上。
同時衝著陳沫沫喊道：“哎哎哎，你慢點兒，等等我們，我們家沒手電筒！”
陳沫沫懶得搭理他們，和徐小卡一起快速下樓。
背後傳來那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都是鄰居，相互幫助幫助怎麼了？下樓那麼快怕跟我們跟你們搶還是咋地？真不要臉！一點兒都沒有團結友愛的精神！”
陳沫沫也懶得搭理這兩個素質低的人。
隻有徐小卡憤憤不平地說道：“明明不要臉的是他們兩個！”
到了七樓，早有好些家庭都在排隊等著了。
由於一家隻能去一口人，所以為了多拿一些東西，每個人手裡都拿了好幾個袋子。
隻有徐小卡和陳沫沫兩個人手裡隻拿了一個袋子。
王建國站在709門口，王麗萍正在組織大家有序排隊：“大家不要擠，排隊來！”
看到陳沫沫和徐小卡也來了，王麗萍眼睛一亮，上前說道：“妹子，快去先排隊吧，再等一等，還有幾戶沒下來。”
陳沫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排隊的隊伍，所有人都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饑荒，麵色呈菜葉色。
陳沫沫和徐小卡站在隊伍裡，聽到隊伍裡不斷地發出歎息的聲音。
“聽說人是三天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