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1 / 2)

司暮一眼就認出來這隻小家夥了。

他本來沒打算抓這小東西的尾巴的,尾巴這種部位,對於小狐狸來說,有時候就跟龍之逆鱗一樣,輕易碰不得的。

奈何這小家夥滑溜得很,撞開了窗就要往外跳,司暮怕他和上次一樣跑沒影,下意識拽住了他的尾巴,將他拎了個倒栽蔥。

小狐狸被拽了尾巴,一愣之下開始奮力掙紮,司暮換了隻手,捏住他後頸揣進懷裡,順手呼嚕了一下他的脊背。

小狐狸一下僵住了,動都不敢動。

司暮站在窗邊,一手捏著狐狸後頸,一手就屈指,隨意在窗台上叩了叩,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師叔我進屋了啊。”

然後等了一瞬,又道:“師叔同意了,那我進來了。”

謝清霽:“……”

小混蛋!

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誰讓你進來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

但他不敢吭聲,方才司暮拽他尾巴那一下,力氣不大,拽得也不疼,可他卻仿佛被雷劈了一道,渾身又酥又麻,特彆是脊椎尾那塊,至今還餘韻不絕,讓他差點忍不住哼唧出來。

他被司暮抱著,掙紮不得,隻能默默抱住自己尾巴,生怕再被司暮拽一下。

司暮沒急著管小狐狸,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屋內每寸角落,不放過一個細節,試圖找出什麼證據。

好在謝清霽這次來很謹慎,沒怎麼碰彆的東西,他睜著濕漉漉的眼,看著司暮望了一圈,都沒什麼收獲,正待鬆口氣,就看見司暮將視線鎖定在牆壁畫像上。

……當年司暮與他同住的時候,時常愛到他屋裡鬨,這些禁製口訣,謝清霽是沒瞞著他的。

這麼多年來,口訣也未曾改過。

眼見的司暮朝畫像走去,另一隻手掐訣就準備拍上去,謝清霽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嗷嗚一口,咬住了司暮的手腕。

他怕司暮真的打開了禁製,這一口沒省力氣,司暮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想將他甩出去,又硬生生止住了,低頭看這隻凶狠的小狐狸,看見對方鬆了嘴,抱著尾巴,茫然無辜地與他對視。

司暮給氣笑了,這小狐狸方才獨自在屋裡不知做什麼,這會兒又咬他……

謝清霽生怕他不管不顧就要進去,忍著害臊,壯士斷腕般衝他軟綿綿地吱了一聲,將尾巴塞到司暮手裡,試圖阻礙他,讓他無法掐訣。

然而狠心的司暮並沒有被毛絨絨所誘惑,他眯了眯眼,呼嚕了一下蓬鬆的尾巴,就將之重新塞到了小狐狸懷裡。

然後微微用力抱著,讓他再不能亂動,乾脆利落地打開了通道,一腳邁了進去,然後就猛然站定不動了。

謝清霽暗恨自己方才沒堅持一下,將書籍收拾好……但是應該也沒關係,他如今隻是個狐狸,司暮約莫懷疑不到他身上。

他有些不安,定了定心神,敵不動我不動地窩在司暮懷裡。

然而司暮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久到謝清霽都覺得不對勁了,小心翼翼地正打算探個頭出來瞧瞧,頸脖軟肉又被捏住了。

司暮狀若隨意地捏了捏他後頸,順著他背脊順了兩把毛,又撓了撓他的腦殼,才淡淡道:“你方才來過這裡?”

縱然謝清霽再不情願,也抵不過本體尚存的獸性本能,更何況他本體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奶狐狸。

他被司暮摸了兩把,莫名的愉悅從心底崩起,他蜷了蜷爪子,恨不得將腦袋伸到司暮手底,讓他再摸一摸。

好在他理智尚存,硬生生忍住了,尖尖的小耳朵抖了抖,悶頭抱尾巴,一聲不吭,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司暮明明從來沒養過狐狸的——不止是狐狸,彆的什麼靈寵他都沒有養過,可他現在看見小狐狸抖耳朵,卻立刻就反應過來,試探著又撓了兩下小狐狸的下巴。

果不其然小狐狸這回沒憋住,哼唧出聲。

謝清霽剛哼唧完,就後悔了,他滿臉通紅地悶頭埋在尾巴裡,隻能慶幸自己臉上都是絨毛,不會露出醜態。

司暮就笑了,他上了癮似的摸摸小狐狸腦袋,撓撓他下巴,又順著毛撫他的背脊,將整隻狐狸都摸成軟乎乎的狐狸餅,才道:“彆裝傻小毛球,我知道你聽得懂。”

他一邊順著狐狸毛,一邊走到書案邊。

地上的汗珠早就乾了,司暮關注的是那幾本古籍。

雖然那擺著也算工整,不會很亂,但司暮就知道不對。

他師叔那個人,一板一眼一絲不苟到極致,縱然是天要塌了地要崩了,他師叔都得理一理衣衫,將儀容端正。

又怎麼能允許自己看完書不收拾、隻堆在書案上?

他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問:“方才有人來過這裡,對不對?”

雖說是問句,語氣卻很篤定,司暮順手撿起來一本翻了幾頁,看見內容,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

謝清霽一邊忍著自己想攤平任揉的念頭,一邊努力分辨司暮的神色,看見他在翻書,心頭咯噔一下,默默縮回去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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