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明溱在主峰兢兢業業地當了數百年長老,這雙眼看過太多了。

他來主峰的時候,風止君和司暮君正和諧同住、叔友侄恭著——並不。

那都是外人看到的假象。

事實上那時候風止君和司暮君關係已經很緊繃了,說句劍拔弩張都不為過。

司暮君每日裡仍舊是嘻嘻哈哈地撩撥他師叔,但明溱暗中觀察,發現風止君在有意識地躲著他師侄。

這就有意思了,風止君是何人,彆說是飄渺宗了,擱全修仙道裡都是數一數二說一不二的人,做什麼要躲著他師侄?

或者說,是司暮君做了什麼,讓風止君不得不躲著他?

明溱興衝衝地衝在看戲第一線。

他進飄渺宗之前,是一大戶人家裡不受寵的庶子,胸無大誌隻想混吃等死,每日裡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一群嫡兄庶兄爭得頭破血流,故而對隔岸觀火這技能練得格外純熟。

於是在那幾年裡,他悄咪咪地見證了風止君和司暮君的決裂——

具體情況他是沒能近觀啦,但這不妨礙他遠遠看熱鬨並自動腦補出十八場戲來,再然後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無私奉獻精神,就……

“咳咳。”明溱掩飾地咳嗽兩聲,若無其事:“君上問這個做什麼?”

“你說便是。”

明溱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吞吞吐吐:“嗯,也不是很多版本吧,也就十個八個……”

他在司暮的凝視中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無可奈何道:“好吧,我就實說了,十八個。”

司暮“哦”了聲,倒也沒責怪的意思,又若有所思地繼續問:“最流行哪個版本?”

明溱硬著頭皮:“就,咳咳,那個啥,互奪所愛然後老死不相往來麼……”

他有點搞不懂,這些傳言傳了幾百年,風止君沒管,司暮君之前也沒管,怎麼今天突然就心血來潮問起來了?

可君上問話,他也不得不說。

司暮其實沒有要算賬的意思,他隻是想起來今早小徒弟對決裂傳言深信不疑的模樣,勾了勾唇角。

他之前不管這些傳言,是想逼謝清霽出麵,後來謝清霽不在,他也沒心情搭理這些事,乾脆放任不管,誰成想還越演越烈了,傳的他小徒弟都知道了。

等到時候師叔回來了,等他把師叔拐進窩裡了……

嚇哭你們這群瞎傳瞎說的傻麅子。

明溱慣會察言觀色,看出來司暮沒有要問責的意思,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鬆快了許多,也有心思開彆的玩笑了。

“這次曆練弧月也要參加吧……說起來比劍那日您收徒不成,我還以為他要來我們主峰,正高興著呢,誰知後來就在他符紋裡感知到了君上靈力,我——”

司暮沒聽懂:“什麼靈力?”

明溱道:“就那天有個孩子說玉牌被搶了……”

他三兩句交代了鐘子彥那事,笑道:“君上瞞得可真緊,我還以為您是不打算收他為徒了……”

誰知道兩人私下裡原來還有聯係,後來司暮更是直接去九層塔逮人。

司暮卻是皺起了眉。

他那時候確實是偶爾會關注一下謝清霽,對玉牌那事也是知道的,可所謂追蹤符上有他的靈力,他卻是絲毫不知。

在正式收徒之前,他隻和謝清霽見過三麵。

第一次是喝醉那夜,第二次是比劍時收徒被拒,第三次便是九層塔裡……無論哪一次,都不可能讓謝清霽畫追蹤符時流露出他的靈力。

他隻以為明溱看錯了,沒太在意,隨口打發了人,琢磨了一會,又悄悄去了一趟主峰。

——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逮著那隻小毛球呢?

被惦記的小毛球覺得鼻子癢癢,他不動聲色地偏頭,抿了抿唇,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

他剛回了自己住處,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鎖好門,就將那殘鏡重新拿了出來。

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對某些事會有一定的感應能力。

謝清霽就隱隱約約感應到,之前殘鏡中顯露出來的那不明物件的機緣,就近在眼前。

可惜他現在雖然境界仍在,但修為太低微,無法感應更多更具體的東西,隻能事到臨頭了才能發現。

謝清霽摩挲著殘鏡破舊坑窪的邊框,朝裡麵渡入靈力。

鏡麵晦暗不清,照著朦朧人影,灰撲撲的一點動靜也無。

謝清霽微微歎口氣,將它再次收起來,隻在心裡打定主意,要趁著這次出去,找機會查探一下那究竟是個什麼物件。

曆練之事很快被提上日程,那是個小秘境,危險性不大,很適合這些剛入門的小弟子們練練手。

它每年開放一次,一次開三個月,新弟子們分三批次進去曆練正正好。

今年帶隊的,正是主峰的明溱長老。

拜入飄渺宗剛一年的小弟子們被聚集起來,統一開了個集會,聽明溱長老講注意事項,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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