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這一天鐘子彥的三觀遭受了暴擊。

給予他暴擊的是他師娘,那傳言中與他師尊八字不合見麵即打架奪過愛人掀過屋頂劈過山頭的……司暮君。

他踉踉蹌蹌地一路往下走,魂不守舍的,一步走錯,險些骨碌碌球一般滾下去——沒能滾成是因為他一頭栽到了明溱身上。

明溱扶了他一把,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風止君削你了?”

鐘子彥勉強站穩,想到了什麼,第一次顧不得穩重,一把抓住了明溱的手臂:“長老,您知道風止君的結契道侶……”

明溱聽見結契兩個字就腦殼痛,也沒聽完鐘子彥就磨著牙念:“司暮君也不知怎麼想的,結契便也罷了,非要在主峰上摻和,風止君還就由著他……”

鐘子彥:“……”

連明溱長老都這麼說了,看來方才有一切真不是他夢遊出了幻想。

他還是難以回神,目光呆滯,喃喃:“那,那該好好準備……”

明溱近來心思都在結契大典

上,雖隱約察覺到鐘子彥不太對勁,但也沒太留意,隻以為鐘子彥也看不慣司暮君這惡霸行為。

他稍稍撥開鐘子彥,摩拳擦掌,哼笑道:“當然要好好準備了……”

那兩位至今都將另一半結契人瞞得實實在在,他們一乾人悄摸摸地觀察良久,都找不到另外兩人的蹤跡。

不過不要緊,風止君看上的人一定是頂好的,他們該好好準備,萬萬不能丟了飄渺宗的麵子。

至於司暮君……

不管司暮君打的什麼心思,他們都決不能叫司暮君擾亂了風止君的結契大典!

……

兩番救了眾生的風止君要辦結契大典,這消息傳出去時,整個修仙界都轟動了。

征得風止君同意後,飄渺宗送出了許多請帖。

裴景和商胥也收到了,他們的請帖是謝清霽親自寫了送出去的。

也就那時候他們也才知道,萍水相逢的“謝公子”原來是這麼個身份。

收到請帖後,裴景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目露驚異,又帶著幾分恍然:“原來謝公子身份如此尊貴,那怪不得了。當上位者也是應該的。”

他琢磨了一會,沉思著要送些什麼禮,想了一會,猛地一拍掌:“啊,送新出的十八冊好了!謝公子一定喜歡。”

商胥本來在旁邊給自家矜貴的小公子削靈果的,聞言眉頭一皺,掃了他一眼:“你怎知新出了十八冊?”--

裴景沒防備,脫口而出:“從你書房看到的啊,你上回去並州去了兩三天,我偷偷——”

他乍然止聲,湊到商胥身邊,探頭專心致誌地看商胥手裡的果子:“這果子看起來真是水靈靈,一定很甜吧,啊我想吃……”

商胥指尖一動,那水靈靈的靈果連皮帶肉就沒了一半。

裴景霎時隻覺脖子一涼。

商胥慢慢道:“我貼了十二道符咒,封了九道靈鎖,藏在隱匿陣裡,都躲不過你的手麼。”

裴景想笑,笑不出來了,他扯了扯嘴角,瘋狂想著脫罪之辭。

商胥在很久之前就不許他再看這些小書書了,因他看完了總有些胡思妙想,還喜歡去找他那些個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探討一二,商胥最不喜他這樣,每回都要吃醋許久。

不過這哪裡難得住裴景,他和商胥相依相伴了如此之久,早就將商胥的手段摸得清清楚楚。

早段時間商胥有事要去並州,來回就兩三天,不長久,他便沒讓裴景跟著折騰。

裴景早上裝模作樣地咬著小手帕嚶嚶送彆了商胥,下午就笑容滿麵地進了商胥的書房,翻箱倒櫃將商胥藏起來的各種小書書找了出來,美滋滋地看了個透。

第二日又去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喝酒戲耍了一日。

玩鬨一時爽,哄人火葬場。

裴景越想越心虛,他悄悄抬眼看商胥,發現對方神色越發沉重。

他一咬牙,先發製人:“我看怎麼了!你自己明明也

偷偷藏著看!我看還不是為了配合你!”

裴景劈手奪了商胥手裡的刀和果子,隨意扔到一旁,三兩下解開了衣帶,順手一扯,就露出了大片胸膛,然後他整個人鑽到了商胥懷裡,環著商胥的脖子仰頭親他:“吃吃吃吃什麼靈果啦,吃我!”

……

無數請帖被送出去的同時,兩套結契大典要穿的衣裳被分彆送去了主峰和六峰。

距離結契大典還有三日,司暮不知又抽了什麼風,說什麼凡

間夫妻成親前三天都不會見麵的,然後就撲騰撲騰跑回了六峰,說要等三天後結契了小彆勝新婚。

謝清霽想說他們是結契又不是凡人間的成婚,但轉念一想,道侶契和成婚還有差麼。

管不住司暮,便也隨他去了。

明溱送來的衣衫是一套正紅色的衣衫,仙修的道侶契麼,就相當於凡人間的拜堂成親,風止君平時愛穿素白的也就算了,這等時候,怎麼還能穿這麼寡淡!

不過風止君素來冷清,明溱也不確定風止君會願意收下這衣衫,早早打好了腹稿,等著風止君一拒絕便滔滔不絕。

誰知風止君隻問了聲“也給司暮送去了麼”,得到肯定答複後,便微微頷首,毫不抗拒地接過了衣衫。

太過順暢,明溱反而有些不放心了:“君上會穿的吧?”

謝清霽瞥了他一眼,對他這問話很莫名。不穿他就該讓明溱直接拿走了,哪還會接下。

他淡聲應了聲,揮手就讓明溱先離開。

等明溱離開後,謝清霽垂眸,抬手,輕輕抖開這件緋豔奪目的衣袍。

真正結契大典上穿的衣衫要比這套更繁複,明溱還是考慮了風止君的實際情況,讓人簡略了些的。

謝清霽望著那袖邊金線繡著的祥雲紋,思緒飄遠,就想到了許久之前酒中客秘境裡他被迫穿了一次的紅嫁衣。

那回是他第一次穿的這般豔麗,又被司暮看到了,羞恥之下急匆匆解衣帶,沒解開,反倒打成了死結。

還是司暮給他解的。

那時候解完了他們就從紈絝家跑路了。

這次若是解完了……

到底是經曆過了許多次,又先後被裴景和司暮帶偏過,謝清霽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純然無暇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狐狸了。

凡人拜堂成親後是洞房花燭夜。

那他們……

謝清霽將衣衫擱在床榻上,轉身到窗邊,信手推開窗,讓冷風吹散臉頰上的熱意。

可吹了一會,他還是沒忍住,又慢慢的、遲疑著,轉了頭。

視線落在了靜靜躺在床榻上的紅衣上。

兩刻鐘後,謝清霽抿著唇,將試穿完畢的紅衣褪下來。

……他才沒有想提早看看自己穿紅衣好不好看的意思。

……他隻是想試一試這衣衫合不合身罷了。

外衣領子邊用金線穿著許多小玉珠,謝清霽脫下來時沒留意,不小心纏著了一縷頭發。

那金線串串連連了一片,用蠻力扯怕是要破壞一大片。

謝清霽便微微低了頭,一手捏著衣領,一手將頭發小心地拈出來。

堪堪分離,他脫出一隻衣袖,屋頂忽然傳來瓦片被掀開的動靜。

謝清霽下意識抬頭。

然後就和一團黑絨絨對上了眼。

屋頂被連著掀開了好幾片瓦了,露出一個大口子,那黑絨絨的小狐狸就攀著邊,探頭望進來。

和謝清霽視線對上的時候,黑潤潤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豔。--

他望了片刻,果斷地嗷了聲,就從那缺口跳了下來,準確無誤地跳到了謝清霽懷裡,三兩下就勾著謝清霽的衣襟抱住了謝清霽的脖子。

兩隻後爪垂著,一條大尾巴就瘋狂地甩啊甩,再一仰頭,就在謝清霽下巴糊了一層濕潤。

謝清霽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回過神來,眉眼彎了彎,摸了摸小狐狸的黑絨絨腦袋,才將紅衣脫下,擱在一旁。

他捧住小黑球,溫柔地蹭了蹭他毛絨絨的耳朵尖,才笑意溫溫地喚了聲“小黑球”,又問:“不是要三日後才見麼,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司黑球:要三日後小彆勝新婚的是司豬豬,乾我司黑球何事。

眾所周知本文有兩對cp,黑白球和師叔侄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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