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1 / 2)

這手滑……也滑得太厲害了些。

兩位仙君長輩不約而同地想,不虧是淩雲宗的棟梁之才,一出手就不是普通小弟子能比擬的。

沈微雪推開自家師弟:“行了行了趕緊坐好,孩子們回來了,彆沒儀沒態的,連累了長輩形象。”

謝予舟順勢離遠了些,本想說什麼,結果一轉眼看見快走到跟前的兩位年輕弟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身子一僵,忽地止聲。

僵了一瞬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在旁邊石凳上坐好,一掃之前的熱情洋溢,正襟危坐,笑容都端莊了幾分。

短短十幾米,雲、敘兩人也用了縮地訣,一眨眼就到麵前。

各自見過禮後,敘玉溫爾從容地在謝予舟旁側落座,而雲暮歸則默不作聲地走到沈微雪身後,手腕一轉,從儲物囊裡取出一件白絨大氅,抖開披在沈微雪身上。

沈微雪今天懶,沒披大氅,沒想到被小徒弟逮了個正著。他有點心虛,抬手捏住領口,恰好碰到了雲暮歸想替他係錦帶的手。

青年的手溫暖有力,似不經意般在他肩頭輕撣了一下,爾後指尖穩穩地卷著錦帶,沒鬆開:“師尊。”

小徒弟向來貼心,像披衣斟茶這種小事平時沒少做,沈微雪隻略一停頓,就習以為常地鬆了手,任小徒弟替他係好大氅,又就著小徒弟的手喝了口溫度適宜的茶,愜意地眯了眯眼,掀起眼皮子時意識到什麼,倏地回神,輕咳一聲,接過雲暮歸手裡的茶杯。

坐在對麵的謝予舟默默盯著他,眼裡掛滿了大寫的問號:師兄,你那為人長輩的儀態呢?

沈微雪:“……”

他捧著茶杯,隻當看不到,淡定忽視掉。這套茶具是雲暮歸特意找來送他的,杯身是特殊溫石所製,觸感溫暖,縱然在寒冬臘月也能保得杯中茶水不涼——小徒弟真好。

沈微雪神情閒適道:“兩三年不見,小舟看起來變化不大。”

謝予舟仔細打量了他師兄一番,見沈微雪除了臉色略顯蒼白,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惦念許久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

他離開淩雲宗時,沈微雪靈脈剛廢,靠太清池吊著一條命,形容慘淡,他既憂慮又痛心,但顧朝亭擔著宗門重任脫不開身,隻有他能去替沈微雪尋找機緣。

好在這三年沒白跑,收獲不少。

師兄弟倆從小親近,性格相仿,都是樂觀積極的主。

淡淡的憂慮過後,謝予舟很快輕鬆起來。他興致勃勃地掏出儲物囊,嘩啦啦倒了一大堆東西出來,道:“師兄,靈草靈果那些,我已經送給煉丹峰的邙長老處理了,到時候製成了藥,他會給你送來的。”

他將桌上東西獻寶似的往沈微雪麵前一推:“這些是我一路收集來的小玩意兒,師兄閒著無聊時,可以拆著玩……”

各種小物件擺了滿滿一桌,琳琅滿目,都是謝予舟沿途所見,覺得有趣而留下來的。他之前已經讓信鳥帶回來許多了,剩這些不方便寄送,隻能自己帶回來。

沈微雪心下熨帖,他隨意挑了幾件,拿在手裡把玩。

其實這些東西,沈微雪早些年外出闖蕩時,也見過許多,不過這是謝予舟的心意,不能以尋常論之。

師兄弟倆隨意聊著閒話。一個說沿途所見,一個說宗門變化,不過有些話當著晚輩的麵還是不好直說,故而兩人都是淺言即止。

謝予舟許久沒回來,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沈微雪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敘玉和雲暮歸都是性格沉穩,慣會察言觀色的弟子,平時這種場合,早就很懂事地告退離開了,怎麼今天一個比一個坐得穩,安安靜靜,紋絲不動。

對了,敘玉來千秋峰做什麼?

沈微雪閃過這疑惑,剛想問,謝予舟悶頭從儲物囊裡找出來個古銅色的羅盤,一聲“師兄”打斷了他還沒出口的話。

“師兄!”謝予舟傾身向前,將掌心裡的羅盤遞到沈微雪麵前,神情鄭重了幾分,“這是我從大荒澤裡找到的一件靈器,有些玄乎。我去找摘星樓主問過,他說這是上古遺留之物,叫什麼來著……”

他一下忘了名,皺著眉思索了一下,還沒想到,沈微雪隨口接道:“……玲瓏盤?”

“對!玲瓏盤!”謝予舟恍然,又疑惑,“師兄知道這東西?”

沈微雪下巴輕抬,示意他看手中羅盤——那羅盤不過巴掌大,似銅非銅的材質,泛著沉厚的光澤,邊緣隱約有些劃痕,透出歲月滄桑的痕跡,它看起來和尋常羅盤很像,不同的是它沒有指針,隻在底座刻著繁複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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