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欺負兔子(2 / 2)

尤其他家的阿綱還具有不可思議的魅力。

機會難得,就讓他看看阿綱能做到哪一步吧。

*

結盟的事比預想中順利的多的確定下來,忙碌多日的遼蒼介也終於有了鬆一口氣的時間。

他在“戰斧”裡頗受寵愛,便宜老師安東尼早就心疼他多日,眼看著大事敲定,剩下隻有小細節的確認,便給年輕的孩子放了假,讓他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遊玩。

遼蒼介欣然應允,陪著被自己冷落多日的陀思親密了好幾天,把人哄得舒舒服服的,心甘情願的去幫他發展意大利情報網。

然而,就在來意人員都以為事情會一帆風順的時候。

——莫斯科的“戰斧”總部出事了。

仿佛隻是一夜之間,理事長佐裡耶夫行蹤泄露,在黑色交易現場被捕,連帶其手下一連串的黑色產業鏈都被俄羅斯警察連根拔起,事件之大,震驚了整個歐洲裡世界。

正在超速道上極速發展的“戰斧”元氣大傷,首領伊萬科夫斷定組織內出了叛徒,勃然大怒,緊急召回了二把手安東尼。

伊萬科夫一口咬定有人背叛的原因很簡單——一個理事長所掌握的生意鏈,這樣高等級的情報絕不是底層黑幫能知道的。

總部內的上層成員一時間人人自危,唯一因為距離遙遠而沒有嫌疑的安東尼回去後即對所有成員展開了全麵大清洗,手段血腥殘暴,誓要揪出那個叛徒。

在沒有乾部走得開的情況下,遼蒼介“不得不”孤身一個留在意大利,“忍受”眾人的議論與嘲笑,“無措的”等待下一步指示。

沒辦法,剛剛談好的交易,總不能因為總部騰不出空就取消吧?何況“戰斧”的人全都走了也不成體統。

雖然就“戰斧”目前元氣大傷的情況來看,再去謀求與彭格列的合作似乎有些過於滑稽和可笑——老家都保不住了,還想著往彆處伸手呢?

然而。

不管外麵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想等著看自己笑話的。

遼蒼介始終悠哉悠哉的待在自己暫住的小彆墅裡,絲毫不受影響的過著公費旅遊的滋潤日子。

啊,當然,同時還要兼顧與俄羅斯警察係統的溝通工作,將自己手裡的情報一點點的透出去。

畢竟,他可是古往今來,在賊窩裡混得最風生水起的“臥底”啊。

隻可惜,他躲在幕後以局外人的身份悠然看戲這種事,並沒有做到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

沒錯,遼蒼介就是在說沢田綱吉。

一個陽光明媚、陀思出去發展線人的午後,遼蒼介在彆墅的花園裡小憩,突然被輕柔蓋在身上的外套驚醒。

睜開眼,多日不見的彭格列十世低頭凝視著他,似乎比初次見麵時成熟安靜了許多。

遼蒼介眯起雙眼與他對視著,唇邊下意識勾起一抹疏離的笑意:“呀,綱吉。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可憐的落魄戶?”

沢田綱吉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奚落和自嘲——都是看似逼真,實則虛假的情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下,放下一瓶特意挑選的伏特加。

遼蒼介眉梢一挑,坐起來將他的西裝外套扔回去,拿起酒看了看:“斯米諾黑牌?”

沢田綱吉抓住自己的外套,看著他本就不錯的心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好,溫柔的褐眸裡深意漸濃。

“維克托不愧是俄羅斯人呢,太好了,我沒有選錯禮物。”

“是沒選錯,但下次記得選紅牌,黑牌味道太細膩。”

遼蒼介輕笑的說道,擰開瓶蓋仰頭就喝,動作中透出幾分往日看不見的爽利。

沢田綱吉歪頭看著他這幅難得率性的樣子,猶豫再三,才聲音溫柔的小心道:“那個……”

“維克托你,其實是俄羅斯的警察來著吧?”

遼蒼介喝酒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放下酒瓶,麵無表情的看了沢田綱吉一眼,忽然虛起雙眼,輕如耳語的低笑了一聲:“嘿……?”

沢田綱吉看著他那抹笑,心底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三秒後。

“噗不不不——維克托、我、我我不會喝酒啊啊!!好辣——唔咳咳咳……!不、不要——唔!救、救命咳咳咳——救命啊啊啊——!!!”

五分鐘後。

遼蒼介“砰”一聲把空了的酒瓶用力扣在桌子上,對對麵五花大綁的青年冷哼一聲:“給你十秒鐘,說出讓我不殺你的理由。”

“嗝——好、好可怕!你這樣的也算是警察嗎!!”

頭昏腦脹的沢田綱吉打了個酒嗝,淒慘的張口大叫,被蹂.躪的渾身酒液滿臉通紅,幾分鐘前還筆挺的西裝淩亂不堪,頭發亂糟糟雙眼霧蒙蒙的,活脫脫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

他今年十七歲,除了交際用香檳壓根沒喝過其他酒,更何況高濃度的烈酒伏特加!

沢田綱吉迷迷糊糊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腦子和嘴巴,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口無遮攔,有些著急的想要掙脫繩子,眼尾泛紅,狼狽到眼角泛淚:“維……維克托!”

遼蒼介無視他的掙紮,冷酷無情道:“閉嘴,你不知道嗎?我們俄羅斯警察最擅長暴力執法,毀屍滅跡。”

“什、什麼啊那是!絕對是你這個抖s在騙人吧!!”沢田綱吉受不了的大喊。

遼蒼介深沉:“被發現了嗎。今天果然留不得你了。”

“等、等等!除了我誰都沒有發現你是警察!你聽我解釋啊!!”

“彆騙人了,就憑你這樣的白——憑你這樣的家夥,怎麼可能靠自己發現我的破綻?”

“喂你剛才是想說‘白癡’吧?是想說‘白癡’吧?!果然你心裡一直都在看不起我對不對,對不對?!”

“少囉嗦!老實交代都有誰知道,不然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啊啊救命啊啊啊——!!”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

遼蒼介雙手插兜,冷漠的俯視著凳子上氣喘籲籲全身泛紅的青年:“所以,你隻是靠直覺瞎猜的而已?”

沢田綱吉連連點頭,通紅的臉上透出驚恐之色:“是是是真的!我連reborn都沒告訴,是直接自己過來找你的!”

哦?

遼蒼介意味不明的盯著他,瘮人的沉默了一會兒,才微嘲的勾起唇角:“你果然是白癡,居然敢就這麼告訴我自己是一個人來的。”

“因為……”

沢田綱吉咽了口唾沫,一頭柔軟的棕毛蔫耷耷的垂下來些許,眼睛氤氳著迷迷蒙蒙的水霧,看上去像隻可憐的兔子。

他用那雙焦糖琥珀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遼蒼介,小聲念叨道:“因為……我不相信維克托會害我。”

遼蒼介:“……”

他彎腰麵無表情的揪住棕兔子的腦袋,在他茫然無措的注視下微微彎起眼,露出一個無比美麗的,同時又溫柔到詭異的笑容。

“我會。”他簡單利落的說。

沢田綱吉:“誒哎哎哎哎哎——??!”

其實是不會的。

遼蒼介無情的把沢田綱吉的腦袋往下一按,回避他純然的信任目光。

這小子不開超死氣模式就弱的要死,表情管理學得差極了,遼蒼介在花園裡看一眼就知道他在詐自己,隻有自己一個人看出他是警察這件事大概是真的。

可怕的直覺。不,這已經不算是直覺,可以稱之為“洞察”和“預言”了吧?

——正如英明神武的reborn先生所猜測的,很不巧,戰無不勝的蒼介大佬恰巧對這種天然又意外敏銳的類型……完、全、沒、轍。

他不會傷害沢田綱吉,同時又想著繼續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就此坦白,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

不過——

這跟他心裡不爽想教訓這個小鬼有關係嗎?

銀發青年瞥了眼嚇得魂飛魄散的沒出息首領,惡劣的勾起唇角,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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