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完璧出嫁!唔掂!功能障礙?一泄如注?!男人隱痛,商少有苦口難開!】
中間那三個詞加大加黑加粗,粗鄙中透露著一絲搞笑。
應隱心裡砰砰直跳。一眼卻沒關注這些,而是徑直看到了一張配圖。
好糊了,不知道在那裡偷拍的,隔著街巷的行人與車輛。他摟著一個女生的肩,兩人走在沿街的騎樓下,一旁是一家很馳名的茶樓招牌。
女生戴著白色口罩,在他懷裡顯得那樣小。或許是察覺到狗仔的鏡頭,他微微側過臉,看向鏡頭,臉上帶著對那女生笑的慣性,眼神卻全是嚴峻的警告。
一時分不清有哪些心思。
譬如說,他次次出現都是西裝革履,有管家和保鏢隨行,沒想到會陪女朋友逛這樣平凡的小街。
又譬如說,他看上去總是那麼高高在上,彬彬有禮中充滿界限,卻原來也會這樣隨意地摟著女朋友的肩。
他渾身都是放鬆的,鬆弛的,愉悅的,不設防的。
應隱知道了,他每次出現在她眼前時,是太子,是少爺,是位高權重高深莫測,但出現在女朋友麵前時,才前所未有的像個“人”。
不是商少爺,也不是商先生,不是邵董,隻是商邵。
“你看完沒啊,看這麼久。”張乘晚輕掐一下她胳膊。
應隱抬頭問張乘晚:“唔掂,是什麼意思?”
“不舉咯。”
應隱看看字,又看張乘晚:“完璧出嫁,是誰?”
“他前女友啊。”
“他們怎麼知道?”
張乘晚“嘖”一聲,不耐煩:“你這麼長時間都看哪兒去了?這不是有個長頭發剪影嗎?就是她化名接受采訪咯。她要結婚了,還是處女,媒體寫是他那方麵不行。”
她嫵媚地笑一笑,似笑談:“要我說她腦子笨掉,一根按摩棒能解決的事情,為這個放棄幾千億的家產?男人麼,行不行不都那麼回事?”
應隱:“……晚姐,你的意思,好像在說曾蒙不行。”
曾蒙也是個二代,比張乘晚小,兩人已訂婚。
張乘晚拍她一下,“嘶”一聲,“彆胡說啊。”
應隱把手機還給張乘晚:“香港娛記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他前女友不會這麼傻,出來說這些,不就得罪他了嗎。”
她很切實地分析。
“他愛她咯,你沒看內文寫的是痛失所愛嗎?她被愛,所以不怕得罪。”
應隱忽而沉默。她默默想著這幾句話,忽然明了。
被愛,所以不怕得罪。知好歹的,都是不被愛的。
應帆自小教她要懂好歹識時務,因為應帆沒被命運愛過。
“你說得對。”她抬起臉,對張乘晚笑一笑,“但他有那方麵的問題,圈內還從來沒聽過呢。”
“你拉倒吧,上次連個人都認不出,還跟我說圈內,虧我以為你對豪門多通。”張乘晚一陣鄙視,“我就說,他這種地位的人,三十幾了,居然都沒什麼港姐嫩模的緋聞,怎麼可能是因為潔身自好?肯定是因為有病啦。”
應隱深深舒一口氣:“好吧,這樣更好。”
“啊?”張乘晚聽不懂。
應隱心想,他昨晚說什麼都不會對她做,原來是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真的。
……聽上去這樁一億的買賣,更穩賺不賠了。
主辦方下午茶遲遲不開始,應隱實在要餓昏過去了,便推開休息室的門,想讓酒店給弄點吃的。
這是座很知名的頂級商務酒店,除了是成功人士的差旅會務首選外,又因為餐廳的出品好,加上宴會廳足夠氣派,也同時成了十分熱門的婚宴承辦地。
應隱蒙著口罩,打算乘電梯溜到行政走廊去要一份茶點。
與她一同在五樓搭乘電梯的,還有一對年輕的情侶,陪同他們的人穿著製服,胸口彆著銘牌,應當是酒店的客戶經理。
“五樓的這個宴會廳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可以容納兩百桌,我現在再帶兩位去行政走廊看一看,如果要做一個茶歇的話,那裡的view和氛圍都很棒。”
“可以呀,Sam,你覺得怎麼樣?”情侶中的女生問。
她瘦得厲害,也許隻有八十幾斤,不過並不給人骨瘦如柴的感覺,反而很健康、乾練。膚色也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黑色中分長直發,講話時,素顏的臉上洋溢著笑,讓人聯想到熱帶陽光,雙眼十分黑亮。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形象十分率真、健康的女人,讓人一眼能猜到,她應當是海歸,或者ABC式的華裔。
應隱倒沒有興趣觀察彆人,隻是電梯梯門太亮,所有人都無處遁形。
等了十數秒,電梯終於到了,四人一同進去。客戶經理按下二十三,接著詢問她:“客人要去哪一層呢?”
應隱沒開口,隻揚了下下巴,意思是她也去二十三層。
客戶經理多看了她幾眼,隻覺得她身高腿長十分打眼,兩手揣在白色西裝闊腿褲的兜裡,氣場十分高冷。
電梯上去很快,帶來一陣微微的超重的壓迫感和暈眩。
門開的一瞬間,應隱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剛剛還被張乘晚八卦為“功能障礙”的男人,此刻正從正對麵的另一部電梯中走出,還是西裝革履的模樣,手機貼麵,長腿闊步,但走得並不匆匆,所不同的是,領上掛了一枚深藍的嘉賓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