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 第56節(2 / 2)

有港來信 三三娘 7363 字 2個月前

“他喜歡你,你看不上,因為他沒辦法帶你上遊艇。他在遊艇上也隻能給有錢人擦皮鞋。”

應隱失笑:“阮曳……你才剛入行,如果這時候就看得這麼透,往後的時間,你要怎麼過呢?”

“我也跟商先生跳過兩隻舞的。”阮曳突兀地說。

應隱神情冷淡下來。

“商先生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

“住口。”

阮曳沒被她的冰冷嚇到,自顧自地說:“我隻是覺得他太高級,人的台階要一步一步登。何況他站的天花板太高太遠了,不如宋總好用。”她卷著雪白餐巾,垂下眼眸,“姐,你總告訴我宋總不是好男人,我謝謝你,但那又如何?”

她抬起臉,很淡地笑了笑:“對我來說,沒有好男人壞男人,能幫上我的,就是好男人。”

豐杏雪招呼一圈回來,阮曳站起身,告辭前,她俯身抱了抱應隱:“片場見。”

應隱眉間劃過一抹蹙色。

片場見?阮曳在網劇古偶圈打轉,她能在哪個片場見上應隱?

但這會場如此熱鬨,個個人麵狐心,容不得她走神。

過了會兒,高層和影帝影後們齊齊落座,她又要開啟新一輪的嚴陣以待。

豐杏雪坐她下手邊,問:“我記得應老師和沈老師好多年前合作過,對不對?”

這桌的唯一一個影帝沈籍,約摸四十五歲,一雙含情眼,溫文爾雅又略帶沉鬱陰鷙的麵容。在柯嶼崛起之前,沈籍是口碑最好的影帝,幾乎沒出過爛片。

應隱幾年前跟他合作過一部民國戲,她是舞女,他是國黨高層,養著養著,暗色下情愫成了真,在戰爭來臨之際匆匆分彆,一個去淞滬,一個去香港,數年後重逢,他潦倒,她是大佬掌中雀,彼此不忘懷,在閃爍著霓虹絲燈的賓館包房中抵死纏綿。

那部戲是當年的文藝片票房亞軍,評分很高,沈籍二次封帝,應隱雖沒拿獎,但提名不少,也是粉絲心裡的獎項遺珠。

隔著繡球花和氤氳冷氣,應隱對沈籍大方笑笑:“我跟沈老師確實有些日子沒見了。”

“應老師我是天天見。”沈籍開玩笑:“熱度這麼高,我是半退休了。”

“我記得,《星鑽》那年的金九,是你們兩個吧?”豐杏雪想起這一茬。

她也想過這企劃,誰知道被《星鑽》捷足先登,此刻提起,有點遺憾和記仇的味道。

“我是沾了沈老師的光。”應隱客氣地說。

太客氣的天聊不下去,生拉硬拽的沒趣。於望打岔道:“哎老沈,嫂子是不是剛懷上二胎來著?”

沈籍點點頭:“孕吐著呢,今天本來都出不了門。”

沈籍老婆也是演員,但息影很早,在家相夫教子,兩人是娛樂圈的模範夫妻。她也很少上綜藝,從不借沈籍的光環賺流量,難得采訪,講話滴水不漏的,很是得體。

話題便順著育兒的方向一路聊下去了,應隱聽得走神。

宴會進行到九點,頒了一堆沒意思的獎,聽了一堆沒意思的歌,最後在大合影中結束。

烏泱泱上百號人,應隱站豐杏雪身邊,牢牢穩居C位。

微博上,沒有任何人對她的咖位感到疑惑,在路人和粉絲眼中,她站在這裡理所當然。

他們絲毫不知道,就在幾天前,她還借不到高定,她還在被時尚圈隱性報團排擠。

她走過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贏得了一場無人知曉的戰役。

after party,應隱隻短暫現身了一下,就推說身體不舒服,抱恙回了家。

睡了整覺,翌日下午,她去往栗山公司,參加試鏡。

栗山,兩岸三地華語電影圈執牛耳者,戛納主競賽單元評審之一,圈內公認最會調教演員的導演。

他年過七十仍勤耕不輟,嗅覺敏銳,精神矍鑠,充滿信念,並不是之前姓方的那導演可以比擬。

要上他的片,很難,但能和他合作、當他的主角,是所有演員心裡與獲獎同等份量的殊榮。

應隱之前一直在打磨的女革命者一角,就出自栗山的片子。

這幾年國內掀起了主旋律風,栗山也難逃例外。這部群像主旋律片主題宏大、場麵熱血,是票房年冠預訂。

這樣的一部片,是很多演員寧願零片酬也要上的。

程俊儀和麥安言陪著應隱一起現身。

應隱穿著淺灰色T恤,牛仔褲,頭發紮了個低馬尾,素顏的臉上照例蒙著一枚口罩。

試鏡處人頭攢動,或站或蹲地擠滿了一整條走廊。

這裡麵有成熟的老演員,有剛畢業的學生,也有十幾年跑龍套的戲癡,更有深耕舞台的話劇演員。

大家起跑線平等,全是過了卡司預選後來競演的。

現如今的演藝圈,能讓大牌演員和無名之輩一起試戲的導演不多了。礙於演員在流量和資本中的份量都水漲船高,咖位高的演員,其實早過了親自來試鏡的階段,有好本子先遞他們手上,看得上,雙方坐下來一起談談合作細節,這就把事情給了了,哪還用紆尊降貴地來試鏡?

就算真來試戲,那也代表了十拿九穩,不過是走走過場。

也就栗山有這能量和話語權。

應隱低調穿過走廊,身後響起陣陣竊竊私語。

“應隱也親自來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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