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 第57節(2 / 2)

有港來信 三三娘 7209 字 2個月前

應隱小孩子似地點點頭:“商先生,你玩過扭蛋麼?”

“沒有。”

“小時候買不起,覺得好奢侈啊,每次都蹲在便利店前,看彆的小朋友拆。為他們高興,為他們可惜。十五歲時,我接到商演活動,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枚,但裡麵的恐龍好醜啊。”

她說笑著,趴在桌子上,看著恐龍:“這麼多年過去了,它們還是一樣的醜。”

商邵靜靜聽她說完:“出什麼事了?”

他總是這麼敏銳,不給人藏心事的機會。

應隱拆開當中小玩具的塑料袋:“沒事,你這幾天怎麼不找我了?你厭煩我麼?”

用這麼嚴重的詞,聽得商邵心裡直沉沉的一墜。

“還在忙,想儘快回國,反而被事情絆住。”商邵說著,將手機捺下。

應隱聽到他壓抑不住的一連串咳嗽,十分乾啞。

“你感冒加重了。”她放下扭蛋,透過攝像頭,捕捉商邵的神色。

他看上去很累,雙眸難掩倦意,似乎一直以來都沒睡過什麼整覺。

他的白襯衫也不複筆挺,被赤道的炎熱和雨季的潮濕悶軟,鬆垮地勾勒出身形,顯得他散漫而落拓。

真不講道理,這樣看著,他反而更迷人了些。

應隱忘了扭蛋,雙眸專注地停在屏幕上。

她很想他。

十二月份是塞倫蓋蒂大草原的雨季,萬物生長,春天的氣息滋生,動物重新越過馬拉河,曆經九死一生的長途跋涉,跨過坦桑尼亞和肯尼亞的邊境,回到水草豐美的塞倫蓋蒂。

當地政府辦事處,一個穿著傳統長裙,蒙著豔麗麵紗的女人,正跟櫃台後的黑人激烈地交流著什麼。

“I got lost,the bus……”應隱快詞窮。

她流利的口語在這裡派不上用場,大家彼此雞同鴨講,雙方都覺得自己英文口音很標準。

黑人慢悠悠拖長調子回:“relax relax,sit down,don't worry,I got you。”

他就會重複這一串。

got you,got個鬼!

應隱兩隻手都比畫上,英文一個字一個字用力往外蹦:“我被搶劫了,我的錢包,我的護照,我的手機,以及你們這該死的bus!說好的兩點有一班,現在已經三點二十了!”她手指用力戳著表盤。

“oh……”黑人聽懂了,攤攤手,聳聳肩:“Miss,在我們非洲,唯一的時間指針是自然,是太陽光,relax,不要被你的watch推著走。”

“what?!”

不要把沒時間觀念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好不好!

一旁狹窄陰涼的樓梯口,一個中國男人正在當地官員和另幾個中國人的陪同下,步履從容地走下樓梯。

“雨季的施工確實會受影響,考慮到當地人的節慶風俗,以及接下來的Safari……”

駐紮在坦桑尼亞的下屬彙報,苦笑了一下:“邵董,您放心,我們很了解這裡的工作風格,您病了這麼段時間,還是儘快回香港養病得好。”

坦桑塵土飛揚,一天到晚戴口罩也沒用,商邵點點頭,手抵著唇又咳嗽兩聲,將口罩覆上,壓好。

他回複下屬的關心:“我還要去塞倫蓋蒂一趟,過兩天就回去。”

“Telephone!I want telephone!”應隱最終放棄溝通,雙手合十,強忍在崩潰邊緣:“please please please……”

大使館的電話是多少來著?怎麼記到手機裡了……手機又丟了……shit,死循環!

一段短短的樓梯走儘,商邵腳步微頓,即將穿過大廳時,隔著辦事的職員,他遙遙望了一眼那個女人。

從頭包裹到腳的傳統服飾,但難掩曼妙曲線。

那種曲線是起伏又單薄的,與當地人不同,充滿了讓他熟悉的感覺。

他眯了眯眼,一時間心跳激烈起來。

又覺得自己是病昏了。

怎麼可能?

她現在,應該在生日派對上。

“Well,Miss,”那個黑人櫃員也煩了:“但是我這裡既不是失物招領處,也不是公交公司,or電信公司,Miss,”他手指用力戳著一張塑封招牌,上麵字母眼花繚繞:“Look,這裡是城市建築規劃與……”

“嗚……”應隱沮喪地嗚咽一聲,兩手撐著桌沿,深深地呼吸,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說走就走好失敗,會不會被大使館送到他麵前。他會笑她的。

但她很想問問,你有沒有跟阮曳跳舞時目不轉睛地看她?

親口問,親耳聽,要他否認,要他哄得用心儘力。

一行人對商邵的腳步凝佇不明所以。

“那邵董……”下屬喚了一聲。

商邵聽見了,但目光還停留在她身上,隻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下一秒,櫃台前的女人抬起臉,遲疑、又不敢置信地望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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