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 第143節(1 / 2)

有港來信 三三娘 7719 字 2個月前

商邵用一支煙的功夫翻閱,翻著翻著,煙忘記抽了,掐在指尖,垂下的眼眸裡不透光。

那精華帖裡全是對視和同框,真得很。

其實他問的並不算問題,因為顯然他不需要她回答,隻是要懲罰。但應隱太天真,喝完酒總在造彆人的謠,然後說自己的真心話。於是便承認,說了些譬如柯老師身材確實好,每天都鍛煉,腿很長、腰很細之類的鬼話。

說完後,她的腰,她的腿,她的每寸皮膚、每根筋骨都不屬於自己了,酸疼的,酸麻的,酸軟的,都成了他手底把玩的玩具。

一整晚。

迷蒙中,腰被鞭撻得軟了爛了,仍被他拉起身子,脊背貼到他懷裡。

商邵單手攏抱著她,另一手握著她的脖子,迫使它高仰起,他好看清她瞳孔裡的渙散和舒服。

他是有點失控,以至於貼著她耳廓,一心一意自己清晰地問:“想跟誰好一輩子?”

到了後天晚上,重頭殺青戲,全劇組花也備好了,餐也定好了,歡天喜地地被栗山清場出去,就等待著影後的一條過時,攝影機運轉起來,應隱解開浴衣,衣領滑下肩頭——

片場必要的零丁幾人悉數沉默。

過了兩秒,栗山氣急敗壞的咆哮響徹全場:“卡卡卡!卡!妝造!滾過來!給她打兩斤粉!”

應隱扭頭望,隻看到導筒垂在空中亂晃悠。

她不懂,等到照鏡子時才驀然懂了,臉色熟透。

那些痕跡紅得妖冶,都是商邵乾的好事。

第94章

補上兩斤粉是沒用的,十斤也沒用。殺青戲硬生生多拖了兩天,錢都算到了商邵頭上。一天幾十萬,還成,小成本電影。栗山倒是個會打算盤的,有人出錢,他心安理得地收了,又把薑特和白欖拎出來,重新磨了幾場。

殺青那天是個晴夜,雪薄了,劇組又人工造了五厘米厚的雪,燈光打在上麵,有淡淡的藍色波光。現場清理得徹底,隻剩下兩個機位的掌機,導演棚下也隻有栗山和俊儀兩個人。

所有人都在外麵等,抱著花,架著鏡頭,背後有橫幅,寫著「恭喜應隱殺青」。再往外,就是攏著手引頸張望的村民了,聽聞劇組即將要走,都提前來送彆。

十五分鐘後,雪地上串起一行寂靜的腳印,眾人抬眸,看到應隱自己一個人走過來。

她身上披著那件眼熟的羽絨服,發髻低挽而鬆垮,風過樹梢,帶動她垂落的發絲。在她背後,老傅布置的燈光嚴密明亮,從燈罩中透出,柔柔的仿佛蒙著一層硫酸紙。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出聲,不知道是殺青了,還是又一次Ng了?眼裡隻看得到她美麗的、似乎要溶於月光的麵龐。

直到應隱腳步停住,凍得緋紅的鼻翼輕輕抽氣一下,繼而將兩側唇角上揚起來,大家才如夢如醒——

“殺青啦。”應隱宣布,聲音不重,滿麵微笑。

雪地裡猝然爆發出一陣沸騰,無數人鼓起掌來,向她身邊湧。至還剩幾步距離時,又停住了矜持住了,不敢造次,抱著花的羅思量被人推到最前,他左張又望,瞥見救星,眼前一亮:”栗導!栗導來!這花該是栗導送!”

栗山是特意遲了幾步出來,想把這樣獨特的場合留給女主角,沒想到還是沒躲過。隻好笑著接過花,捧給應隱,又與她紳士地擁抱了下。

“新年夜發生了什麼,我都知道,謝謝你成全了我,和這部電影,和這裡的所有人。好好保重自己,我們回憶錄裡再和這段故事相會。”

“栗老師……”應隱鼻尖酸楚,怕自己落淚壞了氣氛,睜著眼眶忍了許久,才輕點了下下巴說說:“我沒怪過你。”

栗山拍了拍她肩,鬆開懷抱,繼而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來,我們一起祝賀小隱新疆殺青快樂!”

阿恰布的哈薩克人熱情,怕他們當晚就走了,爭相圍上來請他們到家裡喝酒跳舞。燈光組的布光半天沒能撤下,因為實在太多人要和應隱合影,而應隱又太過耐心,來者不拒。

他們仿佛有預感,在這冰天雪地裡連飛鳥都不願經過的兩個月,將會是華語電影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殺青宴早就擺好了,但主要是為了薑特和白欖。應隱回寧市後還有兩天的戲份要補拍,薑特和白欖卻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殺青,今晚過後,他們一個回阿勒泰,一個回北京,下一次再相聚得是電影首映禮時。

完成任務一身輕,全組都喝瘋了,逮誰敬誰,喝醉了跑到外麵脫衣服發瘋。喝到末段,清醒的沒剩幾個,彼此擁抱著道彆,口齒不清的車軲轆話來回說。

應隱找到薑特時,他正在馬廄裡撫摸那匹屬於哈英的黑馬。

“不去寧市看一看?我聽說栗老師邀請你。”

栗山自掏腰包請薑特下山,到城市裡去。如果繁華迷他眼,他再順理成章把人送到科班去進修。

但薑特拒絕了他。

薑特抱著黑馬的脖子,用哈薩克語與它說了幾句,才轉向應隱。

“不了,聽說那裡很熱鬨,我不會適應。”

“那你接下來的打算是?”

“回到阿勒泰,過我原來的生活。”薑特關上馬廄的門,陪著應隱走到月光下,“你呢?”

“回到寧市,過我原來的生活。”

話音落下,薑特笑了一笑,“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直來直往的山風,下了山太久,也懂得拐彎了。

“你說。”

薑特注視著她流溢著光彩的眼睛。

最初接受栗山的邀請,是他給的價格很吸引人,這份工作與他過去放牧的生活也截然不同。後來,在隻有一張沙發和一台電視的簡易影音室裡,他反複溫習她的臉,從架腿而坐的不耐,到合掌抵唇的專注。那間屋子的氣味至今還在他鼻尖,隻要一想起,他腦海裡的熒幕就被點亮。他從沒遇過這麼多麵的女人,試圖分清她的真實與做戲。

見她第一麵前的一晚,他輾轉,徹夜未眠。見了真人,才知道自己此前有關她的想象是多麼按圖索驥單薄可笑。她很精彩,遠超美麗。

新年夜,他也迷茫驚痛過。

那麼多親密戲,他從不坦然,也說不出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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