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玩弄(1 / 2)

龐加萊回歸 Paz 363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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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龍號”還在航行,風雨拍浪,叫陳竟好一個踉蹌,險些再一頭栽回去。他緊捉住欄杆,雙目緊盯著那半截人魚“噗通”一聲掉進海裡,蒼白的麵目隻有頃刻漂浮,刹那間便沉沒,快到陳竟沒看清,隻見黑濤再拍上船舷,有淡淡的藍色血跡和碎肉。

陳竟大駭,登時疾步向船艙門奔去,可海水湧上甲板,腳底濕滑,更兼風浪不息,“捉龍號”搖搖欲毀,這一小段路,竟走得比去鬼門關還遠。

根本站不穩,陳竟也不得不靠著船舷,扶著欄杆,在這片刻之間,也終於看見了捕獵人魚的凶悍海獸的真麵目……是一條體型更為龐巨,甚至已達到克拉肯說的四米以上的雄性人魚!

在天亮前的黑色海水中,陳竟看見這凶獸類人的流暢後脊,與人類結構高度相似的背闊肌肌肉群,強悍得叫人膽寒,以及腰腹兩邊鋒利的鰭棘,絕對能輕而易舉把人開膛破肚的指爪和指蹼間利刀似的指棘。那顆類人的頭顱在海麵之下,陳竟不曾看到,但仍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邪異。

與方才慘死的雄性人魚的特征並不完全一樣,這條更長,也更野蠻,爆發力更凶悍,雄性人魚的魚鱗呈一種與深海海麵相似的黑色,在夜裡完全與海水混淆不清,慘死的雄性人魚卻呈一種微微的、與血液相似的深藍色,陳竟猜是這條凶獸要更年長,捕獵經驗也要更豐富。

陳竟咒罵一聲,死到臨頭,竟還有心力暗罵道:“他媽的,我就說那群學者是放屁,什麼族群協作,這人魚和臭老鼠似的,自己人也吃?”

也幸好不是族群協作捕獵,一條人魚已叫他肝膽俱裂,一群人魚,他乾脆跳海喂魚得了。陳竟扶緊欄杆,一頭竭力向船艙門走,也是邪了門兒了,他奶奶的,甲板上竟隻有他一個人!

另一頭掏到褲腰皮帶,抽出這把方才臨時彆進去的他爺手-槍。陳竟一眼看出這是把勃朗寧m1910,在這年頭昵稱“花口擼子”,是個稀罕寶貝,顯然他爺珍重得很,擦得比自個的鞋麵子都乾淨。

那個死水鬼已叫他把彈匣打完了,但陳竟往早先就沉甸甸的褲兜子一摸,一陣狂喜……他爺果然還在褲兜子放了盒子-彈!!

真是他爺顯靈,不舍得叫他這個好孫子折在海上!陳竟正要裝填,“捉龍號”一個猛震,沒把他掀海裡去,同時一聲巨響,好似船身開裂。陳竟心肝一顫,低頭往海裡頭一看,見是人魚甩尾,正拍在“捉龍號”船舷上。

如果是新式船艦,彆說拍一拍,你血肉做的人魚,就是一頭攢上來,又能怎麼樣?可“捉龍號”是艘木頭龍骨做的,服役年齡近一個世紀的大清老兵啊!

人魚一下下拍擊著“捉龍號”,陳竟腳底板直顫,也許是人之要死,已有幻覺,陳竟聽著這一聲聲巨響,居然品出一絲玩弄的意味。也許真是玩弄,身強體壯海人魚,玩弄年近百歲,破風箱似的老同誌,而且再玩弄一會,老同誌就要裂了!

同時,低低的“哢噠哢噠”聲始終沒斷過。

陳竟既驚且怒,扒著欄杆,一聲怒吼:“你這狗娘養的死水鬼,你再拍一下?!”他裝填好子-彈,衝海麵下的人魚腦袋連開七槍。

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浪頭掀過來,陳竟兜頭澆成了水鬼,踉蹌幾步,人險些沒一個屁股蹲兒跌滾,保齡球似的從欄杆底縫裡漏下去。陳竟一駭,連忙靠緊欄杆,隻恨不能拿褲腰皮帶拴上,同時強站穩住,把浪頭拍在腳底直打滑的鳥海草,幾腳踢回海裡去。

待陳竟兵荒馬亂地拾掇完了,突然覺得不對勁,甲板上好像多出個人,抬頭一看……那條把“捉龍號”當球拍的黑鱗雄性人魚他媽的竟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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