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 / 2)

“觀察員同誌, 你這可是給我們戴高帽啊,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沒那麼誇張。”村支書給說話的人倒上水, 摸著胡子笑得開心。自從陸夕濛開起診所, 三天兩頭就有人誇他治理有方,他簡直要膨脹了。

“老崔,真不是誆你!這兩個月可把我嚇壞了。”

食品站的觀察員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陸夕濛順著話頭問了緣由, 原來除了他們南平公社以外,紅天公社和興欣公社養的豬這個夏天遭大罪了,遭的還是不一樣的罪。

紅天公社臨河枕湖, 梅雨季剛開始的時候彆的地方還沒感覺呢,他們那兒就像一個蒸鍋一樣又濕又熱, 幾個大隊都是今年才開始養豬, 有的傾全大隊之力才養肥一頭,把這獨苗苗當公家的重要財產,無奈心有餘而經驗不足, 豬長濕疹了他們都覺得皮膚病不是大問題, 一開始沒重視,到了病程後期專業的獸醫也救不回來了, 最後豬日益消瘦,虛弱而死, 恁多的飼料全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興欣公社更慘一些, 他們養的豬多, 不知道從誰家的豬開始得瘟病,也叫豬霍亂,短時間內一死一大批,傳染速度賊快, 請了外地的專家來才控製住,大豬幾乎都不能幸免於難,隻剩下一些被及時隔離的。這情況報到上麵,通知還沒下來,但很可能要把隔離的那些也撲殺掉以保障肉質安全。

村支書頗有些驚訝:“大概跟天氣有關係,今年夏天確實格外熱,我也一直忙著防暑降溫的工作,沒去其他幾個友鄰公社看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觀察員說:“我剛從興欣過來,家家愁雲慘霧的,我也不好再提指標的事情,隻說這病不傳人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公社的損失暫且不提,接連遭受兩大打擊,食品站的任務可完不成了,站長天天急得腳踢後腦勺,滿嘴燎泡,頭都禿了一塊,派觀察員親自下去走訪各地統計數量。

“我一路走來,你們這兒養得是最好的,豬棚也建設得比彆處乾淨,一打聽才知道全是陸同誌的功勞。”尤其是胡鐵樹家的那些,個個膘肥體壯,他運氣好被分到這片區域簡直是瞌睡了送枕頭。

【滴——感謝值+500】

陸夕濛笑道:“我不過是動動嘴,算不上功勞,還是鄉親們照料得好。”

豬本來就是頂好養的家畜,隻要在吃食和環境上稍稍留意,基本不會出問題。

“陸同誌謙虛了。”觀察員又舌燦蓮花地誇了陸夕濛許久,接著從斜挎的小包裡拿出一個牛皮信封,“我這趟不是白來的,順便給陸同誌把報銷的醫藥費和獎勵都拿來了。”

信封沒有封口,裡麵也沒有錢,全都是票證,有糧票、油票、煤餅票、肥皂票、肉票和布票,滿當當地露出了頭。

“我們站長說了,過幾個月如果陸同誌有空的話,還想請您給全公社的生豬飼養情況做檢查呢。”

一聽這話,係統空間裡球球的小耳朵支棱起來了。

南平公社下少說有十個大隊,到時候感謝值還不賺翻了?

陸夕濛想到那天胡鐵樹給她送的錦旗——“治畜有方,救我豬命”,唉,看來以後還真要兼職獸醫了。

“沒問題,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叫我就行,我不在家就在診所。”

自己大隊的人在全公社那麼得臉,以後開支書大會也能揚眉吐氣了,村支書又給觀察員添上水,熱情地留他吃飯。

“飯我就不吃了,要在天黑前趕回縣裡呢。”他眼角的餘光已經注意到門外探頭探腦的幾個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坐了這麼久,打擾你們了,是不是陸同誌的病人來了?”

村支書抬眼一看:“不打擾,這是陸小妹的哥哥和大嫂。”至於大壯和大壯媽,不曉得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陸千帆和王紅霞禮貌地跟村支書問好,村支書向他們介紹了食品站的觀察員,免不了又是一陣商業互吹。

大壯媽從進門的那刻起,眼睛就黏在了觀察員送給陸夕濛的信封上。

大壯愣愣地喊了一聲媽,她才將將回神,清了清嗓子:“正好支書也在這兒,可以給咱們評評理做個見證。”

村支書聽她那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暗道這人不會看眼色。觀察員剛要把他們大隊的成績在縣裡提一提,怎麼上趕著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紅霞說:“任你請誰作見證我都是同一句話,沒影兒的事就是沒影兒的事,彆想亂扣屎盆子。”

“我都到這兒了你還想趕我走不成?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誰也彆往外摘。”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吵了半天,在場的人總算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村支書忍不住皺眉:“你自己也說了,樂樂當時壓根沒接那金鎖,怎麼反口又咬定是樂樂拿了呢。”

陸夕濛道:“那天我也看見大壯想用金鎖換水果糖的事情了,他確實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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