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包01(1 / 2)

春季百花齊放,欣欣向榮。

受邀請的晉城貴女們去赴婉婉郡主的賞花宴。一輛輛小巧精致的馬車停在靖王府大門前,貴女們被丫頭婆子攙扶下馬車,大多頭戴珍珠絹花,穿得白淨素雅。

不知哪家貴女輕輕叫喚一聲:“榮樂郡主來了。”

其餘貴女向一輛奢華大氣的馬車投去匪夷所思的目光,還有幾個貴女掩嘴輕笑,眸子是盛滿了幸災樂禍。

“她還敢來赴宴。”

“臉皮厚有什麼不敢的。”

“聽說新科狀元郎嚇得回家拿鋸子要鋸掉一條腿。”

“可憐了沈夫人!”

榮樂郡主的馬車停在後頭,車夫下車打開檀木製作的小門,這種小門要輕輕開啟,薄如蟬翼,上還雕刻了數十朵牡丹花,往外一擺,光亮投射到檀木小門落在光滑地幔上,無數牡丹盛開,美輪美奐。

貴女們見過數次榮樂郡主的檀木小門,可每一次都忍不住羨慕。

兩個丫鬟落地後,輕輕攙扶她們家郡主下車。貴女們身邊的大丫鬟不用做粗活,比一般小門小戶出身姑娘的手還要精細,榮樂郡主身旁這兩位更是手指白淨,根根細膩。而搭在她們手心的兩隻小手更加白皙漂亮。

若要細說,隻能用詩經裡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來形容。

奢華馬車的主人踏上車轅,一身奢華的牡丹裙十分耀眼,朵朵金色牡丹繡在裙擺,踩在光滑地幔牡丹花中,兩者互相輝映,如誤入人間的牡丹仙子。她美麗的水眸看向見到她驚豔得說不出話的貴女,掩嘴一笑,由丫鬟們攙扶落地。

牡丹裙輕輕撩起起,鞋麵上拇指頭大的夜明珠露於眾人眼前,無數貴女呼吸一滯。這種夜明珠價值一座侯王府邸,榮樂郡主是把兩座侯王府邸繡在鞋麵上。

也太敗家奢侈了。

無數貴女麵含嘲諷,一臉“長得美又如何,還不是個草包”的鄙夷模樣繼續議論紛紛。

“怪不得安福大長公主一大早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原來是為了榮樂郡主。”一位跟皇室沾親帶故的貴女掩嘴說道。

另一人說:“要是我有這麼個糟心的親孫女,我也著急。”

不少貴女挨得近,也加入了八卦討論:“也不能怪榮樂郡主,接連克死兩個未婚夫君都不是她願意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榮樂郡主明明知道自己克夫,性子張揚跋扈我行我素就罷了,怎麼能進宮求旨意去禍害國家棟梁。”

其他貴女認同:“我要是新科狀元,我也要斷腿不娶她。”

貴女們的議論還在繼續。靖王府的丫頭婆婆已遠遠瞧見那位金貴的主,她們越過眾多貴女,迎上前榮樂郡主,嘴巴如撒蜜般誇讚她,臉上滿是笑容,似乎給這位金貴的主引路是件多麼榮幸的事情。

榮樂郡主目不斜視,路過一眾臉色各異的貴女,眾星拱月踏入靖王府。

貴女們都是掐著點兒到的,個個擠在靖王府大門等丫頭婆子的輪流引入。她們好好地排著隊,忽然被一個草包花瓶插隊,心中梗著一口氣,紛紛說不出話來。

膽大的貴女提著裙擺尾隨榮樂身後,小鳥啼鳴般喚了她幾聲。也不知榮樂郡主聽見還是沒聽見,反正一眾丫頭婆子沒一個回頭。

貴女心裡窩火,走快幾步繞到她身前,故作訝異,“榮樂郡主好久不見。”

瓊琚走著走著被人攔了路,眉頭微蹙。

貴女臉色擺滿笑容,眼裡卻全是嘲諷。穿華服,帶金冠,仗著自己有個做大長公主的祖母,跋扈囂張也就罷了,克死前兩個未婚夫婿還敢大搖大擺進宮求姻緣求郎君,也不怕折了她祖母的壽。

瓊琚揮了揮手,白皙俊俏的臉閃過幾分疑惑:“你有事兒?要是沒事兒就走吧。”

貴女臉上露出錯愕,素白的蠶沙裙被風吹得晃了晃,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頭指著自己的臉:“你,你不認識我。”

瓊琚眨了眨水眸:“你是誰,我乾嘛要認識你。”

她身旁的兩個大丫鬟已經控製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如聽到天大的笑話。靖王的丫頭婆子卻要壓抑住嘴角,憋住不笑。

貴女遭受到奇恥大辱,臉色紮青乍白,被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了。她身旁的丫鬟扶了她一把,貴女穩了穩神色,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隻是手指藏在素白的衣袖中,連同袖子一塊兒抖了起來。

“我是平寧縣主燕思柔,榮樂郡主忙著找安福大長公主進宮求皇後娘娘給你賜姻緣,自然不會認識我這個小人物。可府外的官家小姐都認識榮樂郡主,還知道郡主心悅新科狀元郎李大人,他家中有糟糠之妻,早年若非妻子不離不棄,他豈能有今日。一聽說郡主心悅他,嚇得回家讓小廝找了把鋸子進房間,怕是要斷腿。”

“斷腿?”瓊琚眸光染上厲色,明明是一屆草包,卻有她祖母安福大長公主的威風,嚇得平寧縣主渾身抖了一抖。

瓊琚眸光看向丫鬟紅豆,紅豆想起外邊的傳聞,輕輕頷首,正打算寬慰她家郡主幾句。瓊琚轉身走出靖王府,說:“去新科狀元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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