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神仙02(1 / 2)

白挽翎摘下人.皮麵具, 牽著瓊琚跪地:“罪臣白挽翎不敢欺瞞王爺。三年前父母雙亡, 臣奉女帝君令,進宮成為宮廷樂師,家父臨終有言,女帝天威, 不可冒犯,白族已犯大罪,不可再汙女帝眼。故此戴上麵具。三年後,罪臣犯有耳疾, 女帝命臣回家休養,被穆大人知曉臣欺君, 故此逃亡邊城。”

他所言跟雲王爺查到的彆無二樣。雲王爺被心腹蒙蔽多年,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繩, 現在聽聞白挽翎肯跟他坦白, 心裡舒服了很多。

至於他話中的“不可汙女帝眼”, 他幼年就跟在女帝身邊,對她的喜好品性十分了解。看著白挽翎那張俊美的真麵目,比女帝寵愛的眾多男寵都出色。

她腦袋會動邪念很正常。

雲王爺是個男人, 初來邊城沒少因為容貌俊美被瞎了狗眼的兵痞子調戲, 雖然後來都收拾了他們, 可心地還是憤憤不平。

作為一個男人,有一張出色的臉有時也很煩悶。他完全能體會白挽翎的痛苦,抿下一口茶, 狀似不在意問:“那你如何知道軍中細作,又如何知道本王的屬下給本王遞上毒酒呢?”

——“本王知道天下奇人異事多,也以為你就是這樣的人,天賦厲害,能掐指一算,知道點什麼也正常。可你是羌都的聾子琴師,本王不問你為什麼不聾了,就問你為什麼能知道彆人的所想所行,這點不難回答吧。”

白挽翎早想好了理由,神態更加恭敬:“罪臣曾經學過唇語,能根據一個人的神態判斷出這個人的心理。之前僥幸幾次猜得成功,後來那些心術不正者,見到罪臣自然害怕。一害怕就露餡了。”

雲王爺一時半會拿不準他說真還是說假,但這個人自從來了雲王府,不但給他遞上貪官汙吏的罪證,還救了他一命。

於他有恩,雲王爺怎麼也該報答。

“女帝心寬,不會再計較你戴麵具的事情。”雲王爺知道女帝雖然喜歡男色,可並不會強迫誰,而且年紀也大了,某些方麵也會力不從心,近年來已經少納了許多男妃。白挽翎好看是好看,可他有家室,又是白家人。

雲王爺有信心說服女帝不在計較這件事。

——“你救了我,欺君之罪免了,就當還你個恩情。”

要是欺君這件事能被壓下,白挽翎就無需和媳婦東躲西藏了,頓時大喜過望:“臣多謝雲王爺。”

白挽翎的坦誠讓雲王爺放下對他的戒心,他在邊城的日子更加好過。新城主王薄更是把他當神仙拜,對自己招了個活神仙進雲王府,覺得自己十分機智,不然彆說城主,就算副城主,恐怕也沒他份。

他的妻子更加感激活神仙夫妻,在自己最喜歡的珠寶中挑了幾樣名貴的往雲王府中送。王薄知道後,恨恨的拍了拍腦袋瓜:“還是夫人聰明,白先生是個男子,我們不懂他的喜好,可他夫人肯定喜歡珠寶綾羅。”

哪家的婆娘不臭美。

王薄又讓管家去庫房挑了幾樣好東西出來。他夫人王氏攔住他:“你瞎衝動什麼,我送的那些東西可是從我嫁妝裡挑的,特彆好。要是白夫人喜歡,肯定會約我出來飲茶聊天。女人的話題那是多得很,你要是再送,也得等她約我出來再送。”

王薄尷尬一笑:“還是媳婦有理,不過她要是不約你咋辦?”

在他的印象中,白夫人是個漂亮的小娘子,穿得華貴,長得美豔。跟他家這隻皮膚黝黑的母老虎天差地彆。

俗話說得好,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白夫人是個大美人,當然隻跟美人在一塊兒,他媳婦頂多算個人,要是眼神差的,說不定把她當成個物品。

磚頭跟鮮花,能有話說麼。

“你懂個屁呀?”王氏冷冷看了他一眼:“女人的心隻有女人才懂。”

王薄很想回嘴他家母老虎“你是女人麼”,但他要是回嘴了,他小心眼的母老虎肯定拿棒子追他三條街。

過嘴癮短命。

生命誠可貴呀!

瓊琚一連三日都收到城主府王夫人的禮物,本著禮尚往來的念頭,她應該送她幾樣好東西。可她身上有的,壓根不及王夫人送的好看。

比如王夫人送的鴿子玉耳環,紅得像有血溢出,妖冶漂亮。

又比如她送的翡翠手鐲,晶瑩剔透,上還刻有美麗精致的牡丹花。

還有她送的珍珠項鏈,顆顆晶瑩透亮,夜晚還會發出璀璨的銀色光芒。

瓊琚好看的眉毛蹙起,白挽翎皺眉:“這些不好看麼。”

瓊琚嘟起嘴巴,不想跟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題。

——“當然好看,可我送不起她回禮呀,這樣我就會顯出低她一等。”女人的攀比與虛榮心不允許瓊琚讓任何女人低頭,她是美美的,衣服首飾也要最好看的。

白挽翎坐在她身旁抱住小妻子親了一口:“她不會無緣無故送東西給你,定有要事相求,我們去看看吧。”

瓊琚一想也正是這個理。王夫人與她素未蒙麵,忽然送了這麼多好東西給她,肯定有要事相求,隻要她替王夫人把事情搞定,那她們就是平等關係。

王夫人送的東西也就是報酬。

***

邊城多少人想邀請活神仙上門一聚,可他是雲王爺的座上賓,平日極少出門,彆說邀請,能把禮物請柬順利送到他手上,就是你麵子大。

沒想到活神仙夫婦居然會遞帖子去城主府,要上門拜見城主夫人。

王氏的臉如渡上一層蠟,光得很,她讓女兒回家,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女兒皺眉:“娘,那個活神仙雖好,可他已經有媳婦了,你不會要送我給他當妾侍吧。”

“想什麼呢你,我們王家可是大戶人家,你爹又是邊城城主。我們王家的閨女可金貴了,怎麼能給人做妾。”王氏訓斥了她幾句,轉眼又是眉眼彎彎:“我就像讓他看看你麵相,看將來你會嫁王孫公子還是商家巨富。”

活神仙在邊城已是人儘皆知,王氏自從丈夫榮升城主,從他那裡知道白神仙的厲害,早就想見見活神仙了。

但王姑娘興趣缺缺,並不太在意。

活神仙上門那日,無數人厚著臉皮也上門拜訪,早早等候著活神仙的大駕光臨。王薄見過瓊琚夫婦,覺得他們二人都不喜歡熱鬨,認為夫人此行欠妥,想規勸一二。

可府中管家已經把白挽翎和瓊琚請進大廳了。

王薄能成為城主那是陰差陽錯,但要不是白挽翎,他肯定沒這麼走運。不管他是不是活神仙,他一定是自己命中的貴人,客氣把他請到主位。

白挽翎推脫:“城主大人是折煞在下了。”他與瓊琚一起坐到下首,任由眾人的目光打量,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這麼個平易近人的活神仙,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王氏讓閨女過來請安,王姑娘看也不看大名遠播的白挽翎,盯著瓊琚那張漂亮的臉,滿臉傾慕:“姐姐好漂亮。”

瓊琚最喜歡彆人誇她好看,臉上的笑容綻放,傾國傾城:“謝謝。”

王姑娘父母姿容並不出色,但她氣質好,溫雅可親,瓊琚對她十分有好感。

王氏見白夫人對她閨女笑了,滿心歡喜。聽說他們夫妻感情深,那白夫人開口讓白先生替閨女算命,就算白先生不願意,那他夫人肯定會說幾句好話,心底狂喜:“聽聞白先生占卜術厲害,不知能否替小女算算,我不指望她日後能大富大貴,嫁個心儀的就成。”

王姑娘覺得母親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問,讓她很丟人:“娘你怎麼亂說話。”眸光心虛掃向各位賓客,耳根子通紅。

王氏出身將領之家,最是豪爽利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求的是痛快二字。邊城沒有那麼多規矩,看上眼就嫁娶,很正常,她揪住閨女:“你給我閉嘴。”

白挽翎聽到她們的心聲,眸光順著王姑娘嬌羞的目光落到場中一位年輕人臉上,手指一伸:“那位公子可否說幾句。”

王姑娘臉色頓時漲紅,看著被指的年輕人,又驚訝看向白挽翎。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真是活神仙呀。

眾人目光投向年輕人,他臉色難看,步履往後退了退,他是個當兵的,見過活神仙在軍營揪細作時的厲害,三言兩語就讓細作無所遁形,心裡怕:“家中有要事,告辭。”

他心裡悔恨得要嘔血,他今日就不該出門湊熱鬨。

在他即將奔出門的瞬間,領子被人拽住,那人反手再一丟。他如烏龜般趴在活神仙腳下,背後一隻腳踩住讓他不能翻身。

“我相公讓你出來,你跑什麼跑。”

全場寂靜無音。

王氏和王姑娘離瓊琚最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位白夫人不是斯文漂亮的小仙女麼,怎麼拳腳功夫這麼厲害。

王氏練過武,她最明白把一個成年男子拖住拽下得花多大的力氣,這白夫人可不簡單呀。

年輕人掙紮,瓊琚冷哼:“再動,彆怪老娘沒提醒你。”他腰骨哢嚓一聲響,疼得不敢再動,眼睛冒出濕潤:“你想乾什麼呀?”

白挽翎像看不到他媳婦在乾什麼,神色淡定,真有神仙的風範:“風十八,心係表妹,但表妹已嫁人,便四處尋歡作樂,流連青樓酒巷,與十二位官家小姐有糾葛。”

風十八麵色死灰,偷偷抬眼看向王姑娘,踩著他腰骨的姑奶奶一聲冷哼:“小子,就你這德性,幸好你表妹沒看上你。”說著又重重踩了一下,疼得他死去活來。

王姑娘臉色從紅到青,心中怒火沸騰,手指甲掐進掌心嫩肉,尖叫出聲:“不知姐姐可否讓位,這樣的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另外幾個跟隨長輩湊熱鬨的官家小姐也站出:“堅決不能放過這人渣。”

瓊琚抬腳站到一邊兒,給她們挪位。邊城的官家姑娘十個有九個是習武中人,下腳快準狠,把風十八踢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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