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07(1 / 2)

威遠侯也沒想出該怎麼應對楊大忠等人, 不過他畢竟是瓊琚的親爹,怎麼也該見見,沉聲說:“備馬。”

阿彪領命而去。

瓊琚在飯廳等了一會兒不見威遠侯,倒是一個麵生的丫鬟臉上掛著討好的笑:“瓊琚姑娘, 侯爺讓您先用飯, 莫要再等他了。奴婢給您布菜吧。”

瓊琚揮手讓她下去:“不必。”

丫鬟恭敬退下不久, 瓊琚聽到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以為是威遠侯回來了, 回頭微笑。進門的卻是一個麵容和藹的老婦,蒼蒼的白發被盤在頭頂, 穿了一身紫色的棉服, 態度親切:“瓊琚姑娘, 老夫人有請。”

瓊琚行了一個禮:“有勞夏嬤嬤帶路。”

已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廳上隻站著一個丫鬟伺候,卻不見老夫人身影。瓊琚站姿筆直,目光看向堂上高掛的壁畫,河鬆圖。雖然有些無趣,可她膝蓋不曾彎過一下。

丫鬟適當提醒:“老夫人午睡剛起,還得去佛堂念經,姑娘不如先坐下歇息片刻吧。”

瓊琚雖然被威遠侯認可, 可兩人並沒有正經訂下過名分,她在威遠侯府依然是個奴婢。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嗓音甜糯:“多謝姐姐提醒,我不累。”

丫鬟抿了抿嘴, 沒說話。

又過了半柱香,丫鬟退下,廳上就站著瓊琚一人。她臉色淡淡,並沒有彆的表情,眼睛依然盯著河鬆圖。

偏門內,夏嬤嬤聽了丫鬟的回稟,眉梢彎了彎,掀開簾子進入佛堂。

老夫人年紀雖然大了,可修行從未落下過一日。每日堅持抄頌佛經一遍,她剛抄好了一遍經書,夏嬤嬤就過來了,放下紙筆,“如何了?”

夏嬤嬤說:“是個性子沉穩的姑娘。”

老夫人聽聞,眉梢彎了彎,由丫鬟婆子攙扶著起身。

“去看看吧。”

老夫人走出廳內時,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瓊琚臉上不見半分不滿,恭敬行了個大禮,老夫人坐在堂上,似乎有些疲憊,眯了眯眼睛,也沒有叫她起來。

約莫過了半刻鐘,老夫人似乎才瞧見身前跪著一個大活人,端起茶水喝了一杯,心裡點了點頭,眼裡的笑意也多了兩分:“起來吧。”

瓊琚站起:“謝老夫人。”

“你們的事,佐日已經跟我這個老太婆說了。”老夫人停頓片刻,盯著她姣好的麵容。雖然瓊琚極力忍耐,可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放在身側的手也捏了捏衣袖,似乎有些緊張。

老夫人把她的神態動作不動聲色收儘眼底,笑了笑:“不過眼下有一樣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瓊琚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老夫人接著說:“你父親和繼母兩日前從大桐縣出發到大州府,沿途借著威遠侯府的名號鬨事,惹得眾民怨憤。你到威遠侯府不久,想必不清楚威遠侯府如今的處境吧。”

她眼眸蒙上一層迷茫之色,憂心忡忡:“當今聖上十分不喜佐日,如今把他放養在大州府,可能平安一日,卻不是一輩子平安。”

瓊琚雙膝跪在老夫人腳下,頭磕地:“奴婢明白的,願與侯爺共生死。”

漂亮的話,老夫人聽了一輩子,臉色不見任何動容,隻幽幽說:“既然如此,旁的我也不多說了,你父親與繼母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影響到威遠侯府。”

“是。”

***

白馬緩行在街市,威遠侯坐於馬上。他生得儀表非凡,尤其是一雙眼眸,像盛滿了無數星星。每行一處就有客棧酒樓花樓的姑娘給他投擲鮮花。

威遠侯對這些如往常般無視了,一張冷漠的臉冒著寒氣,眼珠子隻看前方,心急回府。他的冷漠雖然讓人望而止步,卻讓大多數姑娘對他更加著迷,更樂其不疲的給他投擲。

鮮花灑了一路,跟隨侯爺的阿彪和阿虎兄弟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內心卻十分羨慕。他們年歲跟侯爺差不多,卻因為生得魁梧彪壯,連姑娘的手都沒有摸到一個。

怎麼就沒人給他們拋一朵鮮花呢。

白馬被主人勒令停下,阿彪兄弟也讓坐下的馬停了停步伐。威遠侯盯著一處貼示公榜的地方,阿彪和阿虎相似一眼,見圍觀完公榜的人都會瞧瞧打量他們幾眼,有些疑惑。

雖然他們侯爺英俊魁梧,可連抱著奶娃娃的祖孫也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瞧,這也太不可思議的。

淡定的威遠侯雖然奇怪百姓看他的目光,可並沒有受影響,腿一夾馬肚,打馬而去。阿彪兄弟雖然更加好奇,可還是隨著侯爺而去。

門外小廝一說侯爺回府,陳管家就急匆匆跑向沁園。離書房還有幾步,他調整了步伐,深呼吸一口氣才進去。

他行了個禮,正想開口。

威遠侯斜眼睨他:“說吧,琚琚為何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話正想衝出喉嚨,陳管家又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恭敬說:“老夫人聽聞楊大忠鬨事,便請瓊琚姑娘過去問了幾句話。”見威遠侯目光十分不善,他趕緊又補充:“老夫人並沒有難為瓊琚姑娘。”

威遠侯臉色這才微緩,但手指輕一下重一下輕敲擊在桌案上,如敲擊在陳管家心裡,他站姿越發恭敬,誠惶誠恐。猶豫了半刻鐘,他說:“瓊琚姑娘寫了幾副字帖交給老奴,讓老奴派人廣貼大州府。”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