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水02(1 / 2)

“忘情水?以毒攻毒?”灌灌的鳥頭沒人類的腦袋的大,故此腦袋裡的智慧不夠,跟不上女王大人的腦袋想問題。它琢磨了很久,用一種“你是不是病了”的眼神看女王大人。

“如今沒有辦法,這是辦法中的辦法。”瓊琚眨了眨眼睛:“要是以毒攻毒讓他想不起我,可他也會忘了俞琇瑩,這樣就不會讓那個女人有機可乘。”

灌灌忽然就明白了。

女王大人就是女王大人,她得不到的,俞琇瑩也休想得到。灌灌決定支持她:“忘情水乃是世間最純淨之物,需要至情之人親手製作。相傳椒鳳部落先祖有個名為花的女子,因為愛上了已經有心上人的男子,就製作了忘情水給那個男子喝。”

瓊琚雖然不太讚同這種行為,可還是饒有興致問:“她成功了麼?”

“失敗了,忘情水這種玄乎的東西,哪裡有那麼容易。”灌灌想了想那個傳說,又說:“可她留下一個製作忘情水的方法,還說過她不能成功的原因是因為她不夠喜歡那個男子,男子已有婚配,本該幸福,她橫插一腳,讓人不齒,故此邪不勝正。”

瓊琚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正,她不過是希望忘記她的丈夫重新想起她來,如果想不起,就讓他忘記俞琇瑩,緊張的搓了搓手:“方法是什麼?”

“用最純的水,最香的花,最甜的食物製作。”

“純水?”瓊琚想了想:“應該是雪水。”但現在春季,哪兒來雪水。

灌灌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露水也是純水。”

瓊琚甜甜一笑:“你說得對。”

普通的鳥是不懂得欣賞人族的美人的,可灌灌乃是神鳥,故此瓊琚這甜甜的一笑,讓它看得有些呆了,未免自己讓瓊琚覺得它孟浪,鳥翅膀充當手,放在鳥嘴下,咳了咳:“最甜的食物,就是蜂蜜。至於最香的花嘛!”

它細細想了想,可還是沒有答案,因為自然界是很奇妙的,花兒千姿百態,春夏秋冬的季花各不相同,也難以分出勝負。

瓊琚卻說:“我知道。”

灌灌知道瓊琚最喜歡的花是牡丹,說:“牡丹也成,挺香的。”

“不是牡丹,是百花最香。”瓊琚掰了掰手指,數了數:“如今是春季,最好看的當然是牡丹,可論香味的話,還有十裡香、茉莉,蘭花、桂花、含笑等。春花百花爭豔,香味也各不相同。”

灌灌覺得這個想法不錯:“那我們尋些各種花的花瓣來吧。”

瓊琚用一種看詭異東西的眼神看著灌灌:“香料鋪子的百花粉融合了百花香味,不僅有春日的花,還有其他季節的,像梅花呀,荷花呀,金菊呀。”

灌灌:“……”

顏少勳在香料鋪子製作香水,哪怕他失去了嗅覺,動作依然乾淨利落,林浩沒敢打擾他,站著香房門外,蹙眉沉思。

過了半晌,他終於忍不住走近他,顏少勳手裡還捏著一個白瓷瓶子,林浩把瓶子給搶了,重重擱在桌上:“阿弟,你真要把弟妹給休了?”

休書已經給了,這個時候問這話好像不太對,林浩惱怒自己關心則亂,敲了敲桌子,又問:“你不顧關瓊琚的死活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她的嗎?為了她還跟你姐姐鬨彆扭。”

顏少勳在思考,他想了很久,才問:“關瓊琚是誰?”昨日他腦袋沒那麼渾渾噩噩時,尋了個小廝問,他前日成親了,而且翌日還把姑娘給休棄了。所以姑娘的父母弟弟找上門時,他站在門口,打罵不還,讓他們泄憤。

可他事後想了很久,依然沒有想起,他娶了哪個姑娘。至於給休書那會兒,他隻聽到腦海一道命令,不知為何他不能違抗,就把休書給一個姑娘了。

他當時好像沒看她的容貌。而且腦袋特彆懵,恐怕看了也記不住。

“你真的忘了?”林浩指著指自己,心有餘悸:“我是誰?”

“姐夫。”

林浩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麼就光忘了她一個呢?”

姐姐和姐夫都在問他為什麼會忘了關瓊琚,可顏少勳真的不知道關瓊琚是何許人也:“我該記住她嗎?為什麼?”

“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媳婦,你說你該不該忘記。”林浩想起那日清晨,俞琇瑩忽然出現在他們家,然後弟弟就變得對她百依百順,手臂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胳膊肘子碰了碰弟弟的衣衫:“你有沒有對俞琇瑩做了什麼事情,或者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顏少勳把瓊琚忘得乾乾淨淨了,可他還記得俞琇瑩。而且還惟她命是從,她說的話仿佛每一個字都是不可違背的。

他皺眉想了想,“那夜,我看見了她。”

林浩眸光一亮:“哪一夜,你說了什麼?”

顏少勳已經忘記瓊琚,自然不會記得他們成親那夜,他在腦海搜索了一下記憶:“不記得哪一夜了,我好像當時喝醉了酒,然後說她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林浩“嘖”了一聲,當下了然:“果然最毒婦人心。”

綿城的好香料鋪子有很多,可瓊琚卻帶著關容來了顏家的香料鋪子。關容跺腳:“姐姐,這個時候,你還光顧他買他家東西。”

瓊琚已經一腳邁入門檻,回頭輕點了點他的鼻子:“少廢話,跟上。”

關容因心情瞬間糟糕透頂,也沒注意他姐觸碰了他,走路的時候,一不小心磕到門檻,腦袋卻靈光一閃。

他姐現在這麼倒黴,來光顧顏家,就是為了讓他們家倒黴。

關容的眸子染上了崇拜和敬佩,連被摔疼的膝蓋也沒理會,大步跑進鋪子,想看顏家人倒黴。

林浩去了庫房清點東西,鋪子就幾個夥計在。瓊琚眉梢一挑:“叫顏少勳出來。”

夥計們都知道二少爺跟關家小姐前日成婚,可成親後第二日卻休了她。綿城傳出了許多流言蜚語,說關小姐有隱疾,才做了下堂婦。

她長著漂亮,往鋪子中央一站,卻有種氣勢,夥計們不敢惹她,去了香房喚人。

瓊琚目光在各種用精致小瓷瓶裝著的香料流連,東嗅嗅,西嗅嗅,覺得十分新鮮:“這個是最香的吧,我要這個。”

她拿起了一個白色小瓷瓶,裡麵的液體跟她在自家花園賞花時,嗅到的花香彆無二樣。

“這個雖然香味十足,可卻不是最香的。”

瓊琚手裡的小瓷瓶忽然被另一隻手接過去,又被那人塞了另一隻小瓷瓶來。瓊琚迫不及待打開塞子,縈繞的芬芳無需她湊近就充滿了整間鋪子。

瓊琚抬頭,剛想感謝他,卻見到他鼻青臉腫的臉,心疼不已:“誰打的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顏少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覺得跟姑娘湊到過於近了,退了兩步拱手說:“多謝姑娘關心,在下無礙。”他覺得瓊琚的臉有些眼熟,再看了幾眼更覺得眼熟。香料鋪子的某位夥計知道少爺不記得她,湊近他耳旁說是那日他遞休書過去的姑娘。

他瞬間了然,他那日腦袋的疼痛感依然盤踞在腦海中,有大量的東西從他腦海中被抽去,那些東西如他的骨髓,疼得不能自我。然後他腦袋一片空白,尤其是對於這位姑娘的。

直到俞琇瑩讓他去寫休書。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不記得她了,卻能在紙上落下她的名字。

——關瓊琚

他下意識開口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知不知道綿城現在的人怎麼說我姐的。她好好一個姑娘,被你娶了一日就休棄,還要不要做人了。”關容越想越生氣,有種想砸了他店的衝動。

瓊琚瞪他:“你給我閉嘴,他隻是暫時忘了我,等我的忘情水研製出來,他喝下後就會想起來的。”

關容聽她姐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撇了撇嘴。

顏少勳卻很驚喜的問:“真的嗎?”

瓊琚認真點頭:“比珍珠還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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