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言罷,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銀裸子被丟在她麵前。

殷子珮:這是什麼傻逼?這人要是男主我殷子珮從此就再也不寫太監文了!

但本著服務業的優良傳統,她還是微笑道:“好的客官,您找地兒坐。”然後又揚聲喊店裡的夥計:“長春,拎一壺上等的汾水香給這位客官,好生招待著!”

楊承安挑了一個離殷子珮最近的桌子坐下了,他一邊往口中送著酒水,一邊不動聲色觀察著殷子珮。

殷子珮也懶得搭理他,隻是繼續趴在那裡偷得浮生半日閒,看自己的話本子。

片刻不到,進來一個高大黝黑的壯漢,那人是糧新酒肆的老客了,在華品街開了一家鋪子專門給人打鐵。

殷子珮立刻笑靨如花:“李大哥,又來啦?今日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壺桃花紅一碟子花生米?”

李懷勇摸了摸後腦勺憨厚道:“行,都聽你的。”

一來一回,熟稔親近的氣氛連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楊承安隻覺得這兩人“忸怩作態”的樣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刺眼得很,於是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也不顧還剩的半壺酒,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

殷子珮趕忙喊他:“誒客官,還沒來得及找您銀子呢!”

楊承安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便走了。

殷子珮在心裡嘀咕:真是奇奇怪怪一個人,白瞎了他那張好臉。

楊承安離開酒肆之後並沒有著急回宮,他步履匆匆出了糧新酒肆地界兒才想起來忘給師父帶酒了。但一想到那小娘子的笑容他心裡就窩著一股無名的邪火,現在讓楊爺回去,他是萬萬不肯的,丟不起那人!

可是不想被楊福泰念叨,他隻得腳步一轉去彆的店家買酒。

走了沒有一裡地,楊承安隨便進了一家酒肆。這家店明顯要比糧新酒肆富貴得多,雅致的器具被精心擺放在每一個角落,鋪子裡坐著的大多都是一些穿著長袍廣袖的文人士子,一個打著短襟的白丁都沒有。

見一個寺人進來,原本高談闊論的士大夫們俱都默契地安靜了一瞬,更是有幾個清高孤傲之人拿起衣袖遮住自己的半邊臉,竟是連看他一眼都不願。

楊承安對這種態度熟悉得緊,他懶得因為這樣的事情與人起爭執,隨意要了兩壇酒便準備離開。

掌櫃的麵上也沒有半分笑意,隨意拎了兩壇最下層的酒放在櫃台之上示意他自己拿,明擺著不想有任何接觸。

楊承安拎著兩壇酒走在華品街上,不知怎麼又想起十天半個月之前和小娘子之間那短短的觸碰。

小娘子對他的笑意是真的,也並沒有對他表現出絲毫不屑或畏懼的模樣,與其他店家的態度大相徑庭。

不知不覺,他竟又走回了糧新酒肆。

殷子珮看著那個奇怪的男人拎著明顯從彆家買來的兩壇子酒氣勢洶洶來到店裡,手下撥弄算盤的動作一頓——這是,來砸場子的?

楊承安很尷尬,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著了魔一樣走了回來。打小兒從未得到過彆人善意的楊爺下意識調整到自己最熟悉的狀態,陰陽怪氣道:“彆家兩壇酒加起來也隻要二十八文,也不知道你家的酒怎麼就比人家金貴了那麼多。”

殷子珮:她這是遇到魚肉百姓禍亂朝綱的閹宦了?

沒辦法,摸不清這人的身份,殷子珮也隻能賠笑道:“這位客官,話可不能這樣說。這酒和酒之間的差距大了,我家的酒用的都是上好的高粱穀物。我敢說我家的成本算下來比長安大多數酒坊都要高,但這價格卻從不是冒尖的,就算是走街串巷的夥計也都能消費得起。”

楊承安有點兒難受,他心裡那股子邪火燒得更旺了。尤其是對麵的小娘子瞪著一雙滾圓的杏眼望著他,他總覺得好像渾身都不得勁兒。

見這位公公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殷子珮試探道:“敢問公公名諱?以後我吩咐店裡的夥計,但凡是公公來喝酒都送一碟子花生米怎麼樣?”

下意識想嘲諷回去的話在舌根打了個轉兒又被他強行咽下去,楊承安發覺自己竟然連這個困擾了自己良久的小娘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姓楊名承安,你叫我楊爺便可,小娘子又姓甚名何?”

聽了這話,殷子珮恨不得往嘴裡咕嚕咕嚕灌上一壇子桃花紅清醒一下:所以這個陰陽怪氣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等待了好久的男主?

殷子珮:我覺得,現實和之間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最起碼我筆下的楊承安要比這個可愛多了。真的,實在不行咱就直接換下一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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