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逃出大樓(2 / 2)

他嘿嘿地笑起來,卻沒回答這個問題:“我跟唐旻一樣,喏,就剛撞死自己的那個,隻是比你們早了幾天上車,略有了解而已。”

“他說我們很快會死是怎麼回事?”路銳問。

“沒說一定會死,事實上我們隻需要按照指示去完成一些任務,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願提及的事,“總之,完成任務就不會死了。”

方裡正要問完成什麼任務,車廂微微地抖動了一陣,車窗外有強光照進來,這一變化使車廂裡的人紛紛將臉貼到車窗上向外張望。

“這是要到站了。”中年男子拍拍褲腿,他低頭的時候方裡才發現這人居然隻有一隻耳朵,另一邊腦袋空蕩蕩的,隻留下一塊猙獰的疤痕和一個小小的洞口。

“具體如何一會兒你們就該知道了,我叫唐衝,你們下車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求助。我們幾個座位挨在一塊兒,下去後互相之間最好能有個照應。”

方裡:“你跟那個唐旻......”

“你猜得沒錯,”唐衝笑著說:“我跟他是親兄弟。”

方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說是親兄弟,自己的親人死了多少也該有點悲傷吧?

唐衝表現得毫無波動,甚至在先前拖動屍體的時候,方裡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嘲諷。

憑著第六感,他決定之後要儘量和這個怪異的人保持距離。

而在他轉頭的時候,看到原本麵色緊張的鄰座,此時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回了最開始那個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酷哥。

方裡:“......”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怕啊。

列車到站,車廂裡的人爭先恐後地往

出口擠,方裡跟在隊伍的最後麵,鄰座的酷哥跟他走在一起。

路銳作為一隻人形喇叭,聒噪得不行,不停地詢問人家的姓名。

酷哥走遠了些:“謝柏沅。”

名字有點耳熟。

方裡愣了幾秒,謝柏沅已經下車了,路銳放棄了這個頗為神秘的糾纏對象,過來勾住方裡的肩,還不忘跟他吐槽:“你說這人年紀輕輕扮什麼老成啊。”

方裡說:“你好像還挺高興?”

路銳背著雙肩包,與那些麵露焦慮的人比起來,他悠閒得不像是遭遇突發狀況的,反倒像是出來旅遊的。

路銳:“我一一米八的男人總不能在這坐地上哭吧?況且這可比考研輕鬆多了。那話怎麼說來著?假如生活強女|乾了你,如果反抗不了就學著享受。當大家是路人隊友組團刷副本就行啦。”

方裡:“......”這人心態是真的好到爆。

這種情況他實在是享受不來,他現在慌得一批,早先那個人撞死自己的時候他就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原本以為下了車就能看到正常的候車站台,可等方裡腳落到地上,才發現車子外麵也不是什麼正常的世界——麵前是雖然明亮卻異常空曠的候車廳,先前看到的燈光也隻在這一小片區域才有,無論是向哪個方向看,都隻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霧氣。

似乎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這處候車廳和他們這節車廂的人。

人群炸開了鍋,已經有人隱約意識到,目前他們所經曆的並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

但還有部分人,似乎認定了這一切都是人為,從始至終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有的穿超短裙的妹子從車上下來後甚至打開手機的自拍模式查看起了自己的妝容。

先前在車廂上聲音尖銳、咄咄逼人的女高音尖叫了一聲:“我受不了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然後她便扭頭紮進了灰色的濃霧,但奇怪的是,她腳上那雙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忽遠忽近,似乎鞋子的主人一直在原地打轉從沒走遠。

方裡心裡又是一緊,這種感覺就仿佛是在告訴他:又要死人了。

果然,不出一分鐘,女高音又是一聲尖叫,從濃霧中衝了出來。

她的腹部破了很大一個豁口,旁人甚至可以看見她

的內臟,場麵血腥得令人不忍直視。

她倒在地上,淚水流了滿臉,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被身後的什麼東西拖回了濃霧裡。

接著從濃霧裡傳來了某種牙齒撕下肉、嚼碎骨頭的聲音,聽得方裡渾身汗毛倒立。

偏偏路銳這個心理承受能力異於常人的怪人還要跟方裡分享自己的感想:“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野獸啊?吃人的那種。”

方裡原本捂著耳朵不去聽這聲音,被他一拉差點跳起來。

你不要拉著我啊!誰他媽想知道裡麵有什麼啊!

“這、這裡麵是有什麼東西?”穿小短裙的女生收起了手機,也被這一出嚇得花容失色。

而那個先前在車上跟高音女站在同一條線的西裝男,哆嗦著嘴,完全不敢靠近那片濃霧。

“進去吧,什麼也彆看什麼也彆想,隻要完成任務我們就能活下來。”見方裡麵色發白,唐衝從邊上推了他一把,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對這種離奇的死狀習以為常。

你真的隻比我們早上車幾天嗎?

方裡壓下心中的疑慮,被唐衝推著進了候車廳。

候車廳內明亮而溫暖,方裡剛走進去就看見檢票口處站著一個身形異常高瘦的麵具男。

他看上去最起碼有兩米高,瘦得像一根站立著的竹竿似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攔腰折成兩半。

瘦竹竿臉上是一幅畫著黑白笑臉的麵具,那張臉上嘴角上揚的幅度相當誇張,看起來有幾分瘮人。

方裡心裡發毛,發現自己身邊能搭上話的人,一個是明顯有問題的唐衝,一個心理能力好到變態的路銳,還有一個被他發現疑似有兩副麵孔的謝柏沅。

左右衡量之下,他站在謝柏沅身後。

謝柏沅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歡迎各位乘客的到來,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從瘦竹竿嘴巴裡發出的聲音類似於某種機械合成音,反而讓人放鬆了一些。

燈光、機械,這些與人類世界有著緊密聯係的事物能讓人短暫地選擇性忘記不久前離奇死亡的女人。

路銳自己湊了過來,興奮地拍了拍方裡的肩:“誒,你看他算不算副本裡的npc?”

話音剛落,就聽瘦竹竿接著說道:“下麵為各位公開本車廂的任務。”

候車廳的大屏幕倏地亮了,一排血紅的字浮現在大屏幕上:逃出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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