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下井(1 / 2)

頂樓是露天平台,有扇木質的小門,上麵刷的油漆已經斑駁了,門板一推就開。

這裡?應該是樓裡?的住戶們平時用來晾衣服被子的地方,方裡推開門登上平台,就看到一排接一排隨風鼓動的白色被單。

他們找到與312號房對應的區域,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收獲任何發現。

昨夜並未下雨,乾燥的水泥地不像有積水的樣子。

那麼孫宏衛房間裡天花板上的水漬是哪裡來的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兩人回到三樓。

剛下?樓梯,他們就遇到了同樣一無所獲的郭翔鳴等人。

“怎麼樣?”

“一樓二樓都找過了,沒見到人。”

郭翔鳴皺眉沉思,將視線投到謝柏沅他們身上,說道:“你?們剛剛去了樓頂?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謝柏沅語氣說不上好,但至少如實回答了:“樓頂沒有異常。”

林菲菲的那兩個朋友開始小聲抽泣,這隻是第一天而已,好友就已經生死未卜。

郭翔鳴安慰她倆:“彆著急,在人找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他看了看手表,道:“差不多快八點半了,我們先去樓下?集合,等休息的時間到了再接著找人。”

也隻能如此了,其他人對這個建議表示同意。

八點半剛過,昨天帶他們過來的男人出現了。

他還是那副灰頭土臉的模樣,頭戴一頂安全帽,視線從眾人臉上依次掠過:“人齊了吧?”

方裡道:“少了兩個。”

男人看向他:“他們人呢?”

謝柏沅回道:“一個死了,還有一個多半死了。”

“......”方裡在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慌亂,“哪個房間的?我去看看。你?們先到背麵的空地上去,那邊會有人給你?們分發工具。”

他朝著麵前的樓房走去,邊走邊小聲嘀咕:“怎麼這回這麼快就出事兒了......”

“走吧,”謝柏沅出聲道,“去空地。”

“喂!你?們聽到他說的了吧?!”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跟孫宏衛一樣住在三樓,且就在孫宏衛的隔壁。然而昨晚孫宏衛出事他一點聲音都沒聽見,看到孫宏衛淒慘的死狀後他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說‘怎

麼這回這麼快就出事兒了’,說明在我們之前這裡?還死過很多人啊!”

他的室友是一位短發妹子,聞言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他甩開妹子的手,接著嚷道:“這棟樓房一定有古怪,這麼住下去我們肯定都要完蛋!”

謝柏沅看向他,神色冷淡:“你?可以不住,想睡馬路也沒人攔你,光抱怨有什麼用。”

男人麵色變了又變,不知道是被謝柏沅懾服了,還是想起了昨天帶他們來的工人說的那句天黑後最好不要出門。

呆在屋子裡?都能慘死,鬼知道出去了會發生什麼。

眾人來到空地,果然在那裡看到了分發工具的工人。

工人從身後的大木箱中取出工具和工作時穿的服裝,挨個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去把衣服換上。他操著一口熟練的地方口音:“俺們這裡?那待遇老好了,都放心哈,一會兒下井,是有三個老礦工帶著的,你?們跟著做就行了。”

方裡拿著鐵鎬,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以前看到的新聞,有人用鐵鎬殺人,基本上一錘子就能帶走一個。

換好裝備後,傳說中的三個老礦工才姍姍來遲。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大多沒什麼經驗,”為首的那個叼著煙的老礦工說,“井下?很危險,稍有不慎,透水、塌陷、瓦斯爆炸,隨便一樣都能帶走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下井之後,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彆擅自行動,記住了吧?”

眾人聲音稀稀拉拉地應道:“記住了——”

“哼。”老礦工丟了煙蒂,用鞋底踩了踩,“走吧。”

井口黑黢黢的,一陣涼風吹拂在眾人臉上。

往裡?走幾步,涼意更甚,原本還在抱怨大夏天要穿棉衣的人這時候都不吭聲了。

井裡?一絲光亮都沒有,全靠大家頭盔上的探照燈來照亮前方的路。

前半段路時不時能看到老鼠從他們身邊經過,這些老鼠個頭都特彆大,豆大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看得人很不舒服。

謝柏沅牽住方裡的手,溫聲道:“小心腳下?。”

方裡這才感受到自己掌心冰涼,他握緊了謝柏沅的手,應了一聲:“好。”

這邊話音剛落,前麵就傳來一聲女孩

子的尖叫。

“怎麼了??”那女生的同伴慌張地扶住她,慌忙問道。

女生跌坐在地上,不僅是腿,連聲音都在打顫:“我踩到東西了,軟的,像是人的手......”

聞言大家瞬間都有了一些不妙的聯想,待看清地上的東西後,又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唉,沒事,一隻死老鼠而已。”

“就是啊,這井裡?哪有什麼人手,彆自己嚇自己了。”

“好吧......”女生笑得很勉強,好在棉服穿在身上摔一跤也不會受傷。她在同伴的攙扶下繼續往前走,隻是心裡?仍然有些變扭,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開采新煤層用的工具是炸/藥,老礦工讓大家避開,按下?手中的按鈕後,嘭的一聲巨響,石塊散落,將眾人震得接連後退了幾步。

隊伍裡?總共就剩下四個妹子,除去跟在郭翔鳴身邊的長發妹子全程表現得很冷靜以外,另外三個或多或少都有些害怕。

“開工吧。”為首的老礦工一聲令下?,另外兩個就開始掄起了手中的鐵鎬,其他人依樣畫葫蘆地跟著做。

上午半天工作完,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家都選擇在一樓的食堂裡?隨便吃了點飯菜,然後回房間裡睡覺。

天氣炎熱,謝柏沅進屋後就三兩下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肌肉勻稱線條流暢的上身。

方裡看了看他的腹肌,又背過身去掀起衣服,偷偷看了眼自己平坦的小腹,在心裡?流出對上帝不公的飽含憤怒的淚水。

憑什麼謝柏沅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關起門來脫掉衣服腹肌人魚線樣樣不缺。

“方裡,你?乾嘛呢?”謝柏沅躺在床上,隻手撐著下?巴,有些好笑地看著方裡背對自己的小動作。

方裡連忙轉身,裝作無事發生:“沒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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