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紙片(2 / 2)

謝柏沅瞥他一眼,略微有些嫌棄地說:“到樓下去,你姐找你。”

朱易乘正要說哥你彆唬我了,我姐能找我有什麼事兒啊,就聽到他大姐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連名帶姓地喊道:“朱易乘,下來。”

家裡幾個姐妹,他最怕的就是大姐,因?為大姐對他最凶。

他原本還有點磨蹭不想下樓,然後就聽他大姐說:“彆讓我說第二遍。”

朱易乘原地打了個激靈:“哎!來了!”

他一走,門外就剩一個謝柏沅。

謝柏沅心裡那點緊張從昨天持續到了現在,結果在他指尖剛一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那些名為緊張的不安分因?子全部沉澱了下來。

緊張變成了思念後,就顧不上猶豫了。

謝柏沅推開門,方裡就坐在床邊,兩人對視的第一眼,謝柏沅鬆了口氣。

他的愛人平安回來了。

朱易乘背著昏迷的方裡衝進候車廳的時候,謝柏沅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裡抓著的項鏈。

方裡在進入這次副本之前,就有恢複記憶的跡象,他剛才的緊張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

項鏈都斷了,那記憶呢?

不過,在見到方裡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他的愛人還是沒能找回記憶。

如果是將一切都想起來的方裡,可能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先揍他一頓。

沒挨揍的謝柏沅在床邊坐下,先是在方裡唇上親了親,問出的第一句是:“想我了嗎?”

他問的剛好是方裡想說但又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於是方裡抽了抽鼻子,回道:“想。”

謝柏沅內心劃過一絲奇異的滿足。以前讓方裡說一聲“我想你了”可能難如登天,失了憶的方裡要?坦率多了。

“真?想假想?”他現在還能逗弄一句。

“真?想。”

方裡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因?此被謝柏沅引著說了好些諸如“我想你”、“我愛你”之類的話。

他隻看出謝柏沅對這些沒什麼修飾詞的情話很是受用,謝柏沅喜歡,他多說幾遍也?沒什麼。

“我睡了多久?”兩人鬨完,方裡才想起來這茬。

“一天一夜。”謝柏沅眼神沉了沉,他問:“你們在裡麵發生了什麼?”

把?方裡帶回來安

置好後,他在邊上守了一晚,第二天就和朱易乘的大姐見了麵。

因?此,他也?一直沒來得及問朱易乘副本裡的事情。

但保命的項鏈都斷了,想必方裡這次在副本裡過得很驚險。

於是方裡跟謝柏沅一五一十地說了自己在副本裡的經曆。

項鏈雖然替他們擋了災,但是副本還沒能結束。

原來當年書生並不是真的違背了誓言,他考中舉人後,直接被家裡派來的人接走了。

書生家裡在地方上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文人家庭,父母隻有他一根獨苗,原本二老?聽聞兒子有了心上人還是高興的,後來聽說對方是個戲子,半條命就去了;再一聽說對方還是個男的,另外半條命差點跟著去。

書生寫了一封書信,給桂先生送去,可是那信沒送到桂先生手上,而是到了管家手上。

與此同時,書生與人拜堂成親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老?管家以為這兩人之間的孽緣當斷則斷,人已經成親了,還寫封信過來,先生看了隻會徒增傷心,於是自作主張將信留了下來。

結果這陰差陽錯之下,反而間接害了這對苦情鴛鴦。

最後他們讓老?管家把?當年書生的信又寫了一份出來,和書生字跡模糊的那張一起,在桂先生墳前燒了。

至此,這個副本才算結束。

方裡是從副本裡出來後,坐上了回來的車才暈倒的。

他暈得很突然,前一秒還在說著話,下一秒說暈就暈,著實把?另外幾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朱易乘,他以為方裡替他擋災的時候受了傷,並且將傷勢隱瞞到現在,在車上抱著方裡哭出了號喪的架勢。

最後還是趙小彤和餘佳曦把他強行拽開,否則方裡可能會被朱易乘勒死。

聽他講完謝柏沅心情輕鬆了不少,他看著方裡說道:“沒事就好。”

這種感覺就像是心一直懸在半空中,此時終於找到了落腳點。

方裡眨了眨眼睛:“我想喝水。”

“好。”謝柏沅起身給他倒水,正當他要?繼續說出一些安撫寬慰他的話來的時候,方裡突然問道:“謝柏沅,你是不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謝柏沅頓了頓,一瞬間居然答得有些心虛:“差不多......吧。”

方裡擺出了兩人重逢以來第一個冷臉。

他攤開手心,一張紙片靜靜地躺在那裡。

方裡問:“這是什麼?”

紙片上寫著:活下來。

謝柏沅一個趔趄,他看著那張紙片,恍然之中有了一種黑曆史被扒出來擺放在麵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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