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雄主太活躍(1 / 2)

第二天,伊爾從床上蘇醒,看著陽光灑落古臻臉上晃得睫毛底下出現一片陰影時忍不住垂眸湊近,親昵的蹭了蹭臉頰。

就像做夢。

昨晚被他抱住之後,伊爾又一次感受到屬於雄蟲的悸動,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到底是誰給他檢測說毫無繁殖能力的?

說起來也好笑,後來幾乎一整夜古臻都處於神經興奮狀態,活生生纏著他談天說地,一會兒回憶初見光景,一會兒講山河湖海,一會兒又說草木醫藥。

伊爾第一次知道,在古臻眼裡,當初用最能保證脆弱雄蟲安全的姿勢橫著抱他是個很不禮貌的行為,讓他自尊心受挫,幽怨了一年多。

也是第一次發現,他還會醫術,還是很神奇的,摸摸手腕就能判定病症的醫術,甚至長在地上的一些草,不需要提取隻煮一煮就可以治病。

他受傷的孕腔就是在昏迷的一年間被他治好的……古臻厚顏無恥把給藥過程一本正經的講到天花爛墜,隻剩伊爾在一邊無地自容。

這究竟怎麼開口說出來的呢?

他的雄主,確實是太活躍了點……尤其酒後。

而此時此刻的伊爾,更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從沒有被雄蟲直接安撫過的他,現在感覺身體輕鬆,看看鏡子,唇角都是不自覺的勾著的。

他想,也可能是之前在醫院人工安撫過,現在情緒平穩,精神力幾乎快衝出腦殼,自己組成萬千小蟲亮晶晶的飛走。

……

值得一題的是,當時在診療所時,醫護人員拿著申請來的雄蟲血,僅僅一滴,放在揮發容器裡揮散,吸進身體,就足以讓他平穩。

可他,在心底抗拒使用其它雄蟲的血進行安撫的同時,卻仿佛在迷茫中看到了古臻在麵前。

那分明就是來自他的親昵,貫徹骨髓,也在靈魂的每一寸都刻下了印記。

伊爾心裡開始明白,是他捐雄蟲血的密集次數太多,以至於覆蓋麵積已經廣到給他自己用了……是又感動,又心疼。

然後,就收到了古臻托人轉交的離婚申請,不知該委屈還是憤怒,他一直站在花店門口,等到夜幕深黑,才見古臻醉醺醺的抱著其它雌蟲回來。

那一刻,伊爾對未來是沒有信心的,甚至有種衝動想把離婚申請給簽了,讓它生效。

可現在……不知怎的,他又有了點信心,悄悄把離婚申請給收起來,不想讓那醫生有機會做這個家的雌主。

就算不是蟲星居民,沒有安撫能力又怎麼樣?他的血,是擁有達標的雄基因素的,隻要想辦法找其它雌蟲去把他曾經捐過的那些血都弄來,下半輩子足夠使用,不至於變神經病。

想著,伊爾拉開冰箱,拿出一根黃瓜……忽然心裡又有點嫉妒。

會有多少雌蟲用過他家雄主的血安撫?又有多少雌蟲在睡夢中享受著他的舒緩?

必須立刻把所有血都拿回來!

想著,伊爾一刀將手下的黃瓜斬斷,心頭火起。

……

此時,聽見咚的一聲,臥室中睡覺的古臻被從睡夢中驚醒。

腰酸腿疼的迷茫了幾秒之後……掀開被子低頭一看。

“!!!”

明明離婚才是最好的選擇,怎麼就搞成現在這樣?!

想著自己整個下半生都要因為‘生而為人,不能安撫’而對不起伊爾……古臻整個人都懵了。

他僵屍般的去刷牙洗臉,把自己收拾整齊之後,又做賊似得到處找人——直到在廚房看到伊爾時,緩緩走進去,從身後靜靜的摟住他。

“對不起。”

正在切菜的伊爾腰身一緊,緩緩停下動作,嗓音也濁了幾分,沉聲問:“您這是……後悔了嗎?”

後悔?

在伊爾身後抱著的古臻,沒說話。

捫心自問,後悔是有的,而且是十分後悔。

他有什麼能給伊爾的?

要錢錢沒有,要命,命也是半個廢物。

事已至此,說那些都是白費,隻能說——昨晚喝太多酒導致斷片,現在腦子是一片空白!就像蛋糕吃了卻沒嘗到味兒,這就很氣。

伊爾長時間沒有聽到古臻回答,低下頭,看著自己切了無數次還是大大小小的黃瓜片,沉悶的笑笑。

“後悔的話……您可以,當做沒有,我不介意。”

“真的?”

古臻從他身後探頭,仔細觀察那張看起來十分平靜,卻明顯在忍耐情緒的臉。

“真的。”

明知道自家媳婦兒強大到可以手撕外星人,但每當看他露出這種讓人心疼的表情,古臻壓抑的惡魔靈魂都會跳動幾下。

仍然不喜歡伊爾比自己高那麼一點的身高,古臻把他轉過來,找了個凳子按他下去坐,攏著人問:“給你的離婚申請,簽了沒?”

伊爾一愣,溫順而沙啞的答:“我這就……簽。”

說完,他立刻起身去拿那遝離婚申請,還找了隻筆,都拿回來後放在椅子,蹲在地上靜靜的盯著……他和古臻一樣,落筆的時候,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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